一 、 如何 理解 佛教 


 对于 中国 人 而言 ， 不论 他 信 不 信佛 ， 在 日常 生活 及 习俗 之中 ， 多多少少 ， 均 有 佛教 的 成分 在内 。 
 相对 地 ， 中国 的 佛教 ， 也 不 全 同 于 印度 或 其他 国家 的 佛教 ； 
 因为 佛教 到 了 中国 之后 ， 经过 近 两千 年 的 发扬光大 ， 早已 接受 了 中国 文化 的 影响 ， 形成 了 中国化 的 佛教 。 
 所以 中国 佛教 ， 是 外来 的 文化 ， 也 是 中国 自身 的 文化 。 
 可是 ， 当 佛教 深入 中国 的 民间 而 成为 普遍化 的 信仰 之后 ， 对于 佛教 的 根本 面貌 ， 反而 不 为 大众 所 知 ； 
 大众 所 知 的 民间 佛教 ， 乃是 为 求 现世 利益 而 供 观音 菩萨 ， 为 求 死 后 安乐 而 供 地藏 菩萨 ， 为了 消 灾 祈福 而 念 药师 弥陀 。 
 活 着 的 时候 ， 为了 求 财 、 求 寿 、 求 子 、 求 福 、 求 平安 ， 而 到 寺院 敬 香 许愿 ； 
 死 了 之后 ， 即 由 亲属 请 了 出家 的 僧尼 ， 为 之 诵经 超度 。 
 一般 人 所 知 的 佛教 ， 大约 仅仅 如此 。 
 当然 ， 这些 观念 和 现象 ， 站 在 作为 宗教 信仰 的 功用 上 说 ， 佛教 并 不 反对 ， 只是 佛教 的 内容 和 佛教 的 根本 精神 ， 并 不仅 是 如此 。 


 这 也 难怪 ， 纵然 是 中国 的 知识分子 ， 自 佛教 于 两汉 之间 ， 由 西域 传到 中国 以来 ， 虽 有 不少 的 人 接受 了 佛教 ， 且 为 佛教 的 弘扬 和 实践 作 了 伟大 的 贡献 。 
 但是 众所周知 ， 所谓 儒 释 道 三 家 的 优劣 论争 ， 尚 在 其次 ， 而 以 儒家 或 道家 的 立场 ， 主张 毁 佛 灭 释 的 史实 ， 也 是 历历可数 。 
 他们 所 据 的 理由 是 ＂ 尊 王 攘 夷 ＂ ， 为了 维护 中国 的 国粹 ， 就 不得不 打倒 或 消灭 来自 印度 的 佛教 。 
 这些 知识分子 ， 大多 不 先 要求 自己 理解 佛教 ， 便 竖起 了 灭 佛 的 招牌 ， 例如 唐代 的 韩 愈 ， 便是 典型 人物 。 
 有些 是 先 有 了 儒 胜 释 劣 的 成见 ， 再 来 阅读 佛 书 ， 并 进而 采用 佛 理 来 充实 他们 的 儒学 思想 ， 但 仍 抱 着 出 主 入 奴 的 观念 ， 排斥 佛教 ， 此 如 宋朝 的 朱 熹 ， 也 是 典型 人物 。 
 此后 所谓 宋 明 的 理学 家 ， 无不 走 着 崇 儒 辟 佛 的 思想 路线 ， 他们 所 持 的 理由 ， 总 以为 佛教 是 出世 遁 世 之 学 ， 儒家 才 是 入世 治 世 之 学 。 
 道家 则 更 有趣 ， 排斥 佛教 ， 却 又 模仿 佛经 的 形式 ， 抄袭 佛 典 的 内容 ， 编造 成 道教 的 经典 。 
 实则 ， 佛教 传入 中国 之前 ， 仅 有 方士 而 尚无 道教 ， 毋宁 说 中国 的 道教 ， 是 由 佛教 哺育 而 成 的 中国 宗教 ； 
 中国 的 儒学 也 由于 佛教 的 滋润 而 开 出 了 宋 明 理学 的 新 境界 。 
 所以 说 谁 是 入世 治 世 ？ 
 谁 是 出世 遁 世 ？ 
 根本 难以 分辨 。 
 如 说 儒 者 治 世 ， 中国 的 政治 ， 历代 多 以 儒学 为主 ， 可是 王朝 的 兴替 治乱 ， 始终 都 在 变动 之中 ， 更 可以 说 ， 近世 中国 之 衰弱 ， 便是 整个 中国 文化 所 造成 的 ， 难道 儒教 没有 责任 吗 ？ 
 反而 是 佛教 始终 以 在野 的 立场 ， 尽 化 风 易 俗 的 义务 ， 未尝 有 政治 权力 的 野心 ， 却 从未 逃避 现实 。 
 假如 说 ， 佛教 果真 是 消极 避 世 的话 ， 一般 人 信佛 之后 ， 便 会 脱离 世俗 ， 那么 还有 谁 来 向 世俗 的 大众 做 宣化 的 工作 呢 ？ 
 假如 无 人 入世 宣化 佛 的 教法 ， 佛教 不 唯 不能 传来 中国 ， 来 了 中国 也 无 能 深入 民间 而 成为 最 普遍化 的 宗教 。 


 当然 ， 现代 的 知识分子 ， 不会 再 以 中国 的 儒家 为 正统 而 来 排 拒 佛教 ； 
 但 也 不 是 绝对 没有 ， 只是 这种 思想 已 不合 时代 潮流 ， 因为 儒家 本身 也 正 遭受 着 各种 角度 的 攻击 ， 我们 倒 要 反过来 同情 儒学 的 处境 了 。 
 比如 今天 的 世界 潮流 中 ， 虽 有 很多 欧美 及 日本 的 学者 研究 儒家 思想 ， 但 其 绝不 会 以 儒家 的 儿孙 自居 ， 儒家 所 说 的 ＂ 道统 ＂ 观念 ， 在 他们 是 无法 承受 的 。 
 至于 佛教 ， 在 世界 各地 都 有人 在 研究 、 在 信仰 、 在 实践 ， 虽然 也 有 不少 学者 仅 将 佛教 当作 学术 研究 ， 却 有 着 更 多 的 人 在 研究 佛教 ， 也 信仰 佛教 。 
 很 久 以来 ， 最 大 的 困难 ， 乃是 无法 使得 没有 宗教 需求 的 人 接受 佛法 。 
 不 信 宗教 和 反 宗教 ， 有 三 种 原因 ， 一 种 是 他们 觉得 宗教 的 信仰 ， 对于 自己 无关紧要 ， 不 反对 他人 信仰 ， 自己 则 不 希望 信仰 ； 
 像 这 一 种 人 ， 或 可能 当 其 遭遇 世事 的 打击 、 变故 之 时 ， 在 无可 告 援 之际 ， 会 想到 某 一 宗教 的 信仰 ， 对 自己 可能 有用 ， 也 可能 终 其 一生 ， 不会 进入 宗教 之 门 。 
 另 有 一 种 人 对 宗教 抱有 所谓 ＂ 迷信 ＂ 的 成见 ， 所以 反对 宗教 ； 
 但 当 他们 在 求知 的 原则 下 ， 接触 宗教 的 人士 或 阅读 宗教 的 书物 ， 经过 一 段 审察 的 时间 之后 ， 就 很 可能 改变 反 宗教 的 态度 ， 如 要 他 选择 那 一个 宗教 ， 作为 终身 的 信仰 ， 我 可 断定 他们 将 是 选择 佛教 ， 因为 在 所有 的 各 宗教 中 ， 佛教 在 表面 上 虽 也 不无 迷信 的 色彩 ， 佛教 的 教义 ， 却 是 最 不 迷信 的 。 
 再说 第三 种 人 ， 乃是 属于 某种 主义 或 思想 的 忠实 信徒 ， 他们 对于 宗教 ， 打 内心 起 ， 就 存有 极 深 的 偏见 ， 要 他们 不 反 宗教 ， 甚至 信仰 宗教 的 可能性 ， 纵然 是 有 ， 也 很 渺茫 。 
 这 是 世间 相 的 相反 处 ， 也 是 相 成 处 ； 
 没有 恶 ， 显 不 出 善 ， 没有 恶 ， 也 无 需要 善 ； 
 宗教 是 为 需要 的 人 而 存在 ， 却 是 为了 无 宗教 信仰 的 大众 而 产生 宗教 。 
 有 了 反 宗教 的 人 ， 始 能 促使 宗教 精神 的 历 练 与 升华 ； 
 有 了 反对 佛教 的 人 ， 才能 为 佛教 带来 新生 的 机 运 ， 所以 ， 在 大乘 佛教 的 立场 看 恶魔 ， 恶魔 乃是 修 持 逆行 的 大 菩萨 化 现 。 
 因此 ， 在 佛教 的 立场 ， 唯有 尽 其 在 我 地 努力 弘 化 ， 绝不 憎恶 外来 的 打击 者 与 毁谤 者 。 


 以上 所 说 的 三 种 人 ， 第一 种 人 假如 接受 了 宗教 ， 那 是 不论 什么 宗教 ， 都 有 可能 成为 他们 信仰 的 对象 ； 
 第二 种 人 如果 接受 宗教 ， 必然 是 选择 佛教 ； 
 第三 种 人 终身 不 信 宗教 ， 佛教 也 不 将 他们 视作 恶魔 。 
 但是 ， 佛教徒 们 自己 以 恶魔 的 身分 来 摧毁 佛法 者 ， 历史 上 不曾 有 过 ； 
 因为 若非 大 菩萨 的 化 现 ， 拥护 佛教 、 修行 佛法 唯恐 不及 ， 岂敢 破坏 佛法 ！ 
 佛陀 也 曾 再三 叮咛 ： 佛 子 爱护 佛法 ， 应当 比 爱护 他 自己 的 身 命 还 重要 。 
 不过 ， 已 如 前述 ， 中国 人 之 信仰 佛教 者 ， 占 的 比数 很多 ； 
 真正 理解 佛教 者 ， 占 的 数目 则 很 少 了 。 
 原因 是 一般 人 所 接触 的 通俗 的 佛教 信仰 ， 已经 变为 神 佛 混淆 ， 甚至 被 贬 为 低级 的 或 原始 宗教 的 鬼神 信仰 ； 
 加上 少数 的 知识分子 ， 在 文字 上 对 佛教 加以 歪曲 的 描述 。 
 所以 ， 纯正 的 佛教 信仰 是 什么 ？ 
 虽 已 有 着 佛教 的 三藏 教 典 ， 作 过 极 多 的 解释 工夫 ， 然 对 现代 的 一般 人 而言 ， 读 通 佛教 的 经 论 ， 固 属 不易 ， 读 完 三藏 教 典 ， 也 没有 必要 。 
 因此 ， 有 许多 人 ， 希望 以 最 经济 的 时间 ， 即 能 理解 佛教 ， 对 佛教 得到 一个 基本 的 认识 ， 这种 概要 性 的 、 通俗性 的 佛教 著作 ， 以前 不 是 没有 ， 唯 其 多 局 于 中国 佛教 的 宗派 介绍 ， 或 仅 就 某 一个 观点 介绍 ， 或 仅 以 某 一 阶层 的 人 作为 介绍 的 对象 而 着笔 。 
 那些 书 ， 当然 都 是 值得 阅读 的 文字 ， 所 感 不足 的 是 未 作 通盘 性 的 介绍 ； 
 因为 ， 我们 要 理解 佛教 ， 最好 从 佛教 之所以 发生 在 印度 的 社会 及 时代 背景 为 始 ， 然后 认识 佛陀 的 人格 、 佛陀 的 思想 、 佛陀 的 教 团 ， 以及 教 团 的 发展 和 演变 ， 历史 的 传 流 与 扩张 。 
 佛陀 的 教义 ， 经过 长 时间 的 传述 及 注释 ， 加上 广阔 面 的 繁衍 及 发扬 ， 本质 虽然 未 变 ， 形态 却 因 时 、 地 、 人物 的 不同 而 有 了 各式各样 的 表现 ； 
 在 这些 形态 之中 ， 确 有 真正 的 佛教 教义 ， 不过 也 有 不少 是 和 真正 的 佛教 并 不 相应 的 东西 ， 我们 应 向 读者 承认 这些 事实 ， 并 指出 这些 事实 。 


 以下 ， 将 根据 近世 佛教 学界 ， 所得 最新 的 研究 成果 ， 用 中学生 即可 看 得 懂 的 通俗 笔法 ， 写 出 十万 字 左右 的 一 册 书 来 ， 以 提出 问题 和 解答 疑问 的 方式 ， 将 自 印度 开始 的 佛教 教主 、 教 理 、 教 史 、 教 仪 等 ， 作 扼要 和 明确 的 介绍 。 


 二 、 佛教 为何 出现 在 印度 


 释迦牟尼 


 在 古代 的 印度 ， 一个 小小的 城市 国家 ， 迦毗罗卫城 ， 降生 了 一 位 王子 ， 名叫 悉达多 ， 后来 出家 修道 ， 成 了 无上 智慧 的 彻 悟 者 ， 也 成 了 无量 福德 的 圆满 者 ， 更 成 了 最高 人格 的 究竟 者 ， 所以 称为 ＂ 无上 正 等 正 觉 ＂ 的 佛陀 。 
 因为 他 是 出生于 释迦 族 的 一 位 圣人 ， 故 被 尊称 为 释迦牟尼 。 


 何谓 佛教 


 自从 佛陀 创始 了 教 团 之后 ， 到 目前 为止 ， 大致 上 分成 两 大 系统 ， 在 世界 各地 传 流 下来 。 
 南方 的 小乘 系统 ， 有 锡兰 、 缅甸 、 泰国 、 柬埔寨 、 寮国 、 越南 等 ； 
 北方 的 大乘 系统 ， 有 中国 （ 包括 西藏 ） 、 朝鲜 、 日本 等 。 
 它 与 世界性 的 犹太教 、 基督教 和 回教 ， 并 称为 四 大 宗教 之一 ； 
 但是 ， 佛教 与 其他 宗教 的 最 大 不同 之 点 ， 在于 ＂ 无 神 ＂ 的 教义 。 
 不论 任何 宗教 ， 若非 崇拜 多 神 的 偶像 ， 便是 信奉 一 神 的 主宰 ； 




 三 、 禅宗 概要 


 ( 五 ) 禅宗 的 中心 及其 目的 


 由于 上述 两 节 分 题 所 讲 ， ＂ 佛学 与 中国 历史 文化 的 因缘 ＂ ， 与 ＂ 佛学 内容 简介 ＂ ， 以及 这次 所 讲 禅宗 几 项 重点 的 讨论 ， 大概 已 可 了解 禅宗 乃是 佛学 的 心法 ， 而 佛学 的 主旨 ， 注重 在 修行 求证 ， 并 不 是 纯粹 空谈 理论 的 思想 问题 。 
 无论 原始 大小乘 的 佛学 ， 以及 中国 佛教 各 宗 的 创建 ， 都 是 以 禅 定 修 持 为 其 求证 的 骨干 ， 所谓 涅盘 、 性空 、 真如 、 妙有 的 教 理 极 则 ， 以及 达成 圆满 佛 果 的 三 身 ( 法 身 、 报 身 、 化身 ) 、 四 智 ( 成 所 作智 、 妙 观察 智 、 平等 性智 、 大 圆 镜 智 ) 、 六 通 ( 天 眼 通 、 天 耳 通 、 他 心 通 、 宿命 通 、 神 足 通 、 漏 尽 通 ) 、 三 明 ( 宿命 、 天 眼 、 漏 尽 ) 以及 性空 缘起 、 缘起 性空 ， 与 真如 妙有 、 妙有 真空 的 理念 与 实证 ， 一律 都 从 禅 定 入手 而 达到 般若 智慧 的 证 验 ， 然后 完成 圆满 的 解脱 道 果 。 
 禅宗 传入 中国 以后 ， 虽然 再度 演变 而 成 中国 文化 方式 的 宗派 ， 但 只 在 教授 方法 ， 与 文字 语言 方面 ， 逐渐 演变 佛学 的 教 理 ， 而 改用 平凡 语 白 的 说话 、 与 平民 文学 的 境界 ， 表达 其 高深 的 玄理 ， 至于 它 的 中心 与 目的 ， 仍然 不 离 佛学 原始 的 要求 ， 换言之 ， 禅宗 的 中心 ， 虽然 不 是 禅 定 ， 但 仍然 不 离 以 禅 定 修行 求证 的 方法 为 基础 。 
 禅宗 的 目的 ， 虽然 不 是 着重 离 尘 遁 世 ， 逃避 生死 的 小乘 隐退 ， 但 仍然 不 离 升华 生死 ， 要求 心 的 出世 自在 ， 而 作 入世 救 众生 的 行径 ， 虽然 唐 、 宋 以后 的 禅师 们 ， 也 有 采用 呵 佛 骂 祖 的 教授 方法 ， 用来 破除 固执 盲目 信仰 的 宗教 性 ， 高唱 佛 是 ＂ 乾 矢 橛 ＂ 等 名言 ， 但 他 仍然 标榜 以 达到 不 是 成 佛 ， 只是 完成 一个 ＂ 超 格 凡夫 ＂ ， 或 ＂ 了 无 一 事 的 闲 道 人 ＂ 等 为 目的 。 
 其实 ， 这些 作用 ， 都 是 为了 变更 经常 含有 过分 宗教 色彩 如 佛 菩萨 等 的 佛号 ， 而 代 之 以 最 通俗 明白 的 观念 而已 ， 所谓 ＂ 超 格 ＂ ， 所谓 ＂ 闲人 ＂ ， 并非 等闲 易学 的 事 ， 试想 ： 既然 身为 一个 凡夫 ， 却 要 在 凡夫 群 中 ， 超越 到 没有 常 格 可比 ； 
 既然 是 一个 人生 ， 却 要 ＂ 无心 于 事 ， 无 事 于 心 ＂ ， 做到 ＂ 空 诸 所有 ＂ ， 不 是 ＂ 实 诸 所 无 ＂ 的 悠闲自在 ， 那 岂 是 随随便便 就 能 一蹴而就 的 吗 ？ 
 倘使 真 能 到达 如此 地步 ， 纵使 不 称 他 为 佛 ， 而 叫 他 任何 其他 虚名 ， 在 他 自然 都 无所谓 了 ， 犹如 庄子 所 说 或 牛 或 马 ， 一 任 人 呼 ， 又 有何不可 呢 ？ 
 我们 若 了解 禅宗 的 中心 与 目的 以后 ， 就 可 明白 唐 、 宋 以来 禅宗 宗师 们 所 标示 的 了 生死 、 求 解脱 ， 是 如何 一 回 事 了 ！ 
 他们 所 提出 来 的 问题 ， 例如 ： ＂ 如何 是 祖师 西 来意 ＂ ？ 
 以及 ＂ 参 话头 ＂ 等 学 禅 入手 方法 的 作用 ， 也 同时 可以 了然 于 心 了 ！ 
 现在 为了 进一步 明白 禅宗 这个 中心 与 目的 的 演变 ， 便 须要 知道 中国 佛学 史 的 演进 ； 
 当 东汉 末期 ， 佛学 传入 中国 的 先锋 ， 并 不 是 学理 的 灌输 ， 最初 佛学 进入 中国 的 前奏 ， 第一 ， 是 印度 梵僧 们 用 超乎 平常 所 知 而 神 乎 其 事 的 神通 表现 。 
 第二 ， 是 教导 修 习 小乘 禅 定 的 修行 方法 。 
 由于 这 两 个 佛学 输入 的 先锋 前奏 ， 恰当 秦 、 汉 以来 中国 道家 方士 ， 发明 种种 修行 方法 ， 冀求 升华 人生 而 进入 神仙 境界 的 鼎盛 时期 ， 所以 一经 接触 佛法 中 禅 定 与 神通 的 证 验 ， 便 自然而然 的 彼此 观摩 研究 。 
 甚 之 ， 倾心 禅 定 以 求 神通 ， 一 变 战国 以来 ， 利用 外 药 金 丹 的 修炼 ， 与 两汉 以后 ， 以 锻炼 精神 魂魄 的 修炼 方 同 ， 从此 ， 跟踪 而 来 的 ， 便是 佛学 思想 学术 的 源源 输入 ， 更加 充实 禅 定 修 证 的 理论 基础 ， 所以 有 魏 、 晋 、 南北朝 佛教 高僧 大德 们 ， 修行 实验 的 种种 成果 。 
 因此 才 又 产生 佛教 各 宗 禅 观 的 修 法 ， 与 天台 宗 止 观 禅 定 法门 等 的 建立 ， 可惜 一般 研究 佛教 史 与 佛学 史 者 ， 因为 本身 并 没有 亲 证 佛学 的 真实 经验 ， 不 敢 碰 触 这些 史实 ， 甚至 反咬一口 ， 认为 这些 都 是 与 佛学 学理 思想 毫不相干 的 虚 言 ， 才 使 佛学 的 真正 意义 ， 与 禅 学 的 真实 目的 ， 完全 变 了 本质 。 


 然则 ， 禅宗 何以 又 在 隋 、 唐 以后 ， 排斥 禅 定 ， 只 重 见 性 成 佛 的 顿悟 法门 的 见地 呢 ？ 
 这 便 须要 了解 禅宗 一 脉 所 标榜 负担 的 任务 了 ！ 
 我们 须知 号称 为 教 外 别 传 的 禅宗 ， 它 的 目的 ， 是 为 传授 佛法 必要 真 修 实证 的 见地 ， 并 不 以 禅 定 或 神通 为 标榜 。 
 因为 禅 定 是 佛法 与 世间 各 宗教 、 各 哲学 学派 ， 甚至 一般 普通 习 静 人 的 兵法 ， 并 不 是 佛法 特 创 的 不 共 法 ， ( 有关 禅 定 修 证 的 简要 次序 ， 已经 在 前面 佛学 内容 中 讲 过 ， 不再 赘述 。 ) 
 神通 的 境界 ， 也 都 是 由于 从 心理 生理 入手 ， 加以 严格 的 禅 定 方法 锻炼 而 成 ， 是 把 人类 与 众生 身心 性命 的 本能 效用 ， 发挥 到 最 大 与 极限 的 功能 ， 因此 便 知 纵使 修炼 禅 定 的 工夫 ， 得到 神通 的 境界 ， 仍然 没有 离开 心意 意识 的 作用 。 


 既然 禅 定 神通 ， 都 是 唯心 所 造 ， 可以 由 心 意识 达到 的 境界 ， 那么 ， 就是 有 了 禅 定 神通 的 成就 ， 自己 仍然 不能 明白 这个 能够 使 你 得 禅 定 ， 能够 使 你 起 神通 作用 的 基本 功能 的 心 ， 它 究竟 是 何 相状 ？ 
 它 究竟 来 从 何来 ？ 
 去向 何 去 ？ 
 它 的 本体 究竟 是 怎样 的 一 回 事 ？ 
 那 岂 不 是 仍然 是 一个 不知 宇宙 人生 究竟 的 糊涂 人 吗 ？ 
 所以 《 楞伽经 》 上 便 说 这些 境界 ， 仍然 不 离 唯 识 的 变相 ， 《 楞严经 》 上 更加 明白 地 说 ： omission 宋代 由 神仙 道家 而 参 禅 的 张 紫阳 真人 也 说 ： omission 可是 话 又 说 回来 ， 倘使 是 一个 真正 学 佛 参 禅 的 人 ， 如果 没有 经过 严格 的 禅 定 修 持 ， 连 普通 平心静气 的 心性 修养 工夫 ， 也 未 到达 ， 就 贸然 要求 ， 或 自 认为 已 得 言 下 顿悟 的 禅 道 ， 那 便 是 非 愚 即 狂 ， 恐怕 距离 禅 道 尚 远 吧 ！ 
 假定 这样 便 自信 为 禅 学 的 真实 ， 至少 在 我 个人 而言 ， 实在 是 个 世间 最 愚蠢 的 笨 人 ， 几十 年 的 求学 求证 的 工夫 ， 都 是 冤枉 的 浪费 了 。 
 闲话 少 说 ， 言归正传 ， 总之 ， 禅宗 的 中心 与 目的 ， 已 如 以上 听讲 ， 略作 说明 ， 关于 真实 禅宗 的 途径 ， 归纳 起来 ， 便 有 工夫 与 见地 的 两 种 条件 ， 犹如 鸟 的 两翼 ， 车 的 双 轮 ， 是 缺一不可 的 事实 ， 现在 让 我们 举出 初 唐 之际 禅宗 大师 们 ， 有关 修 持 禅 定 的 工夫 ， 与 见 性 悟 道 的 见地 吧 ！ 


 omission 


 由 以上 所 提出 牛头山 法融 禅师 悟 道 机缘 的 举例 ， 就 可 明了 禅宗 所谓 明 心 见 性 ， 关于 见地 的 重要 。 
 当 法融 禅师 独自 居住 牛头山 修习 禅 定 的 时候 ， 已经 得到 忘 去 机心 ， 忘 去 物 我 的 境界 ， 所以 才 有 百 鸟 衔 花 的 异 事 ； 
 这 就 如 列子 所 说 海上 有 一个 人 ， 天天 与 一 群 鸥 鸟 做 朋友 ， 因为 他 没有 机心 ， 没有 戕害 生物 的 观念 ， 已经 忘 机 到 了 不知 有 鸟 ， 更 不知 鸟 是 鸟 ， 我 是 我 的 程度 ， 所以 天天 与 群鸥 相 猥 。 
 后来 有人 看 了 这种 情形 ， 叫 他 顺便 抓 几 个 鸥 鸟 回来 ， 他 听 了 这话 ， 动 了 机心 ， 便 准备 去 抓 鸥 鸟 ， 结果 呢 ！ 
 鸟儿 一 看到 他 ， 便 先 飞 了 。 
 由此可知 法融 禅师 的 禅 定 修养 ， 不但 已 达 忘 机 忘我 的 境界 ， 而且 还 具有 慈爱 物 命 的 功德 ， 与 深厚 的 禅 定 工夫 了 ！ 
 所以 四 祖 道信 大师 说 他 一切 皆 已 具备 ， 只 欠 一 悟 而已 。 
 可是 在 他 悟 道 以后 ， 反而 孜孜 为 人 ， 为了 一般 从 学 的 群众 ， 亲自 到 山 下去 化缘 ， 背 米 来 给 大家 吃 ， 再也 不会 有 百 鸟 衔 花 ， 或者 来 个 鬼神 与 他 护法 送 米 了 ！ 
 这个 道理 ， 这个 关键 ， 便是 沉迷 在 玄 秘 之 学 的 人 ， 最好 研究 的 考题 ， 我们 暂时 不 为 他 下 注解 。 
 其次 ， 当 四 祖 道信 大师 与 他 到 了 后山 ， 看见 一 群 虎狼 ， 四 祖 便 举起 手 来 ， 有 恐怖 的 表情 ， 因此 法融 禅师 便 起 了 怀疑 ， 问 他 ： 你 是 悟 道 的 人 ， 还有 这个 恐怖 虎狼 的 心理 存在 吗 ？ 
 四 祖 当下 就 反问 他 ： 你 说 ： 这个 会 起 恐怖 的 是 甚么 ？ 
 如果 法融 若 答 他 说 是 心 。 
 心 在 哪里 ？ 
 它 又 是 什么 形状 ？ 
 它 又 从 哪里 来 了 哪里 去 ？ 
 死 后 还 存在 吗 ？ 
 未 生 以前 又 如何 ？ 
 一定 还有 连串 的 问题 提出 ， 追问 下去 。 
 可是 法融 禅师 没有 下文 ， 四 祖 也 便 不 说 什么 了 ！ 




 昆都 仑召 （ 法禧寺 ） 


 云 昌秀 


 前言 


 昆都 仑召 是 内蒙古 西部 地区 很 有 名气 的 一 座 藏式 建筑 庙宇 。 
 据 有关 资料 记载 ： 昆都 仑召 始建 于 清朝 雍正 七 年 （ １７２９年 ） ， 蒙语 称 ： ＂ 呈日格勒图 ＂ 苏木 ， 汉 译 是 ＂ 造福 寺 ＂ ， 又 称 ： ＂ 脑木巴彦思古楞图 ＂ 苏木 。 
 因 座落 在 包头 昆都仑河 右岸 ， 故 俗称 昆都 仑召 。 ＂ 
 法禧寺 ＂ 是 清朝 乾隆 皇帝 赐 名 。 
 该 召 原 为 乌拉特中公旗 （ 今乌拉特中后旗 ） 旗 庙 ， 于 １９５６年 划 为 包头市 境内 。 


 最近 笔者 走访 了 昆都 仑召 教管会 ， 请 管事 大 喇嘛 丹布柴达尔 （ 市政协 委员 ） 谈谈 昆都 仑召 的 建 召 历史 。 
 丹布柴达尔 大 喇嘛 说 ： ＂ 有人 撰写 昆都 仑召 庙 史 时 ， 从 建造 小 黄 庙 开始 ， 先 建 小 黄 庙 ， 以后 又 建 大殿 （ 大雄宝殿 ） 。 
 如果 这样 算 起 ， 昆都 仑召 从 建 召 到 现在 已 有 二百六十 年 的 历史 。 
 其实 ， 在 建造 小 黄 庙 前 四十 年 ， 就 在 小 黄 庙 的 北面 建造 了 一 座 小 庙 ， 名叫 ＂ 介仁布 ＂ 庙 ， 庙 内 供奉 着 ＂ 释迦牟尼 ＂ 佛像 （ 释迦牟尼 ） 和 其他 神像 。 
 昆都 仑召 的 建 召 历史 ， 应该 从 ＂ 介仁布 ＂ 小 庙 的 建造 年限 算 起 ， 那么 昆都 仑召 建 召 历史 应有 三百零几 年 了 。 
 这样 写 其 建 召 年代 是 比较 准确 的 。 


 昆都 仑召 堂皇 壮观 的 殿堂 楼阁 ， 在 史无前例 的 ＂ 文革 ＂ 中 ， 遭到 严重 的 破坏 ， 往日 琳琅满目 的 藏 、 蒙 、 汉 等 文字 的 经典 和 贵重 经卷 已 被 焚烧 一 空 ， 当年 庙宇 中 雕刻 塑像 千姿百态 ， 环 立 满 殿堂 。 
 如今 殿宇 空空 ， 破烂不堪 ， 犹如 时隔 千年 。 
 现在 ， 我们 只能 依据 敖特恒贺希格 同志 撰写 的 昆都 仑召 史料 以及 其他 散见 的 有关 昆都 仑召 庙 的 史料 作 参考 ， 并 将 丹布柴达尔 大 喇嘛 提供 的 材料 和 我们 走访 的 几 位 大 喇嘛 所 谈 的 情况 作为 参考 资料 ， 写 出 下面 几 个 部分 ， 供 各位 读者 参考 。 


 从 乌拉特 部 叙述 昆都 仑召 


 昆都 仑召 原 是 乌拉特 小公旗 旗 庙 ， 位于 包头市 乌拉山 南麓 山下 昆都仑河 右岸 ， 因 召 庙 建 在 昆都仑河 岸畔 而 得 此 名 。 


 乌拉特 部 在 明朝 末期 还 游牧 于 呼仑贝尔 草原 信奉 萨满教 ， 是 元 太祖 成吉思汗 之 弟 哈布图哈萨尔 的 十五 世孙 有 部 长 名 布尔海 统率 的 一个 部落 。 
 １６３３年 （ 天聪 七 年 ） 乌拉特 部 被 满洲 努尔哈赤 部族 胁迫 拢络 东 蒙古 诸 部 时 ， 乌拉特 部 归顺 满清 。 
 后 奉 清廷 之 命 ， 乌拉特 部 移 于 今 乌兰察布 草原 西部 。 
 满清 入 关 后 ， 为了 利用 蒙古族 内部 及 与 关内 长城 以南 明朝 汉族 统治者 之间 的 尖锐 矛盾 ， 命令 乌拉特 部 率 众 打 先锋 ， 先后 以 兵 攻打 明朝 的 山西 大同 等 地 以及 得胜堡 、 柴沟堡 和 河北 蓟州 等 军事 重镇 。 
 清廷 出于 政治 上 的 需要 ， 用 ＂ 以 蒙 治 蒙 ＂ 的 手段 ， 胁迫 乌拉特 部 攻打 反抗 满清 的 喀尔喀 蒙古 以及 乌珠穆沁 蒙古 部 的 抵抗 ， 很快 占领 了 大青山 、 乌拉山 南北 地方 以及 长城 以北 广大 的 土地 。 


 清 顺治 五 年 （ １６４８年 ） ， 清廷 为了 巩固 已 占领 的 土地 ， 进一步 镇压 反抗 满清 的 蒙古 各 部落 ， 用 ＂ 以 蒙 治 蒙 ＂ 的 政策 ， 对 已 归顺 的 蒙族 上层 ， 表功 赐 禄 、 封官许愿 、 分 地盘 、 划 旗 界 ， 在 这种 历史 背景 下 ， 乌拉特 部 受命 镇守 昆都仑沟 、 哈达玛尔 （ 现在 的 哈达门沟 ） 木纳忽少 （ 今 巴盟乌拉特前旗 所在地 ） 这 几 个 战略 要 地 。 
 所 封 牧地 ＂ 自 阴山 西 段 以北 至 后套狼山 与 乌拉尔山 前后 ＂ 都 在 乌拉特 部 管辖 境内 。 
 见 （ 《 绥远 通 志 》 ） 


 清廷 出于 他 的 政治 需要 ， 将 乌拉特 部 划为 三 个 公旗 ， 即 乌拉特东公旗 （ 又 称 乌拉特后放 ） 、 乌拉特中公旗 （ 今 中后旗 ） 、 乌拉特西公旗 （ 今 巴盟乌拉特前旗 ） ， 都 由 清廷 授 于 ＂ 札萨克 ＂ 的 爵位 。 


 乌拉特三个公旗 旗 界 均 依 天然 之 山川 为 界 ， 没有 特设 明显 之 标志 。 
 所以 三 旗 往往 自称 弟兄 ， 三 旗 如 一家 （ 《 绥远 通 志 》 ） 。 
 他们 依山傍水 ， 远 水草 而 游牧 ， 各 旗 间 亦 无 明显 疆界 划分 ， 只有 大体 估计 分界 、 今日 的 昆都仑区 及 昆都 仑召 是 在 原 乌拉特 中公旗 牧地 境内 。 


 清 王朝 统一 蒙古 各部 落后 ， 各部 被 分封 的 王公 贵族 ， 为了 统治 本 旗 人民 也 大力 利用 黄教 ， 渗透 到 蒙古族 人民 生活 的 各个 领域 。 
 乌拉特 三 旗 也 是 同样 ， 从 清 初 至 解放前 的 三百 多年 来 深受 黄教 思想 的 统治 。 
 在 清朝 时 乌拉特 三 旗 共建 有 大小 喇嘛 庙 ７６ 所 。 
 三 旗 有 ３０ - ４０％ 的 男子 当 喇嘛 ， 上 自 王爷 ， 下 至 平民 ， 都 是 虔诚 的 信徒 ， 因此 黄教 的 势力 仍 统治 着 乌拉特 三 旗 ， 据 １９３３年 出版 的 《 绥远 分 县 调查 蒙 旗 概要 》 所 载 １９３０年 的 调查 统计 ： 仅 中公旗 就 有 大小 召 庙 ３４ 所 ， 其中 以 昆都 仑召 为 最 大 ， 在 清 光绪 时期 即 合 喇嘛 七百 余 名 。 


 昆都 仑召 建 召 年代 及 首任 活佛 


 昆都 仑召 原 为 乌拉特中公旗 旗 庙 。 
 据 几 处 文史 资料 记载 ： 清 雍正 七 年 （ １７２９ ） 年 开始 建筑 今 昆都 仑召 大殿 （ 大雄宝殿 ） 后边 的 小 黄 庙 ， 是 为 建筑 昆都 仑召 伊始 。 
 但 据 该 召 教管会 负责 喇嘛 丹布柴达尔 说 ： 昆都 仑召 开始 建 召 约 在 康熙 四十 年代 ， 建筑 第一 座 小 庙 叫 ＂ 介仁布 ＂ ， 在 小 庙 内 供奉 有 协迦牟尼 佛像 （ 释迦牟尼 ） 。 
 以后 过 了 四十 来年 ， 由 青海 品布拉布楞 （ 塔尔寺 ） 来 了 两 位 传扬 黄教 的 藏族 喇嘛 ， 他们 自称 是 师兄 师弟 ， 云游 蒙古 地方 ， 奉命 传扬 宗喀巴 祖师 的 黄教 教义 并 拟 选择 吉祥 福地 修建 寺庙 普度众生 。 
 他们 初 来 时 就 和 ＂ 介仁布 ＂ 庙 里 的 喇嘛 们 住 在 一起 ， 后来 得到 中公旗 王爷 朝依甲木苏 的 布施 资助 ， 兴建 起 今日 大殿 后面 所 留 的 小 黄 庙 ， 时间 是 在 清 雍正 七 年 （ １７２９年 ） ， 到 现存 已 有 ２６０年 了 。 
 如果 把 修建 ＂ 介仁布 ＂ 小 庙 的 时间 算 进去 ， 昆都 仑召 建 召 时间 约 在 １６８８年 左右 ， 到 现在 已 有 ３０５年 多 的 历史 了 。 


 那时 在 多伦诺尔 （ 多伦 ） 东 庙 善因寺 甘珠尔瓦呼图克图佛仓 、 甘珠尔 佛爷 举办 讲 经 学部 ， 招收 各地 寺庙 中 有 经学 基础 的 喇嘛 入学 深造 ， 而 甲木森桑布 被 选送 去 多伦诺尔甘珠尔佛仓 深造 。 
 甲木森桑布 经过 十二 年 的 苦学 静 修 ， 竟然 以 优异 的 成绩 得到 御赐 ＂ 却尔吉 ＂ 的 学位 ， 返回 昆都 仑召 。 
 当 他 凯旋 返回 昆都 仑召 时 已 是 一个 誉 满 全 中公旗 的 一个 非凡 人物 了 。 
 人们 把 他 视为 ： 前世 有 造化 的 神仙 化身 下凡 ， 是 一 位 传奇式 的 人物 。 
 因而 全 中公旗 的 蒙民 和 全 寺庙 的 喇嘛 ， 一致 拥戴 甲木森桑布 为 昆都 仑召 第一 任 活佛 。 


 扩建 昆都 仑召 及 膳 召 地范图 


 甲木森桑布 当 了 昆都 仑召 活佛 以后 ， 计划 大兴土木 扩建 昆都 仑召 ， 又 想起 乾隆 皇帝 有 过 御 言 亲口 封 诏 ， 甲木森桑布 赴 京 朝见 清 帝 ， 请求 恩赐 布施 作为 扩建 召 庙 的 经费 。 
 清廷 允 准 给 他 一些 资助 并 下令 中公旗 大力 资助 修建 昆都 仑召 外 ， 还要 在 乌拉特 全 旗 境内 兴修 中小型 召 庙 ， 以 资 普渡众生 。 
 凡 在 中公旗 境内 的 中小 召 庙 ， 一律 都 归 旗 庙 昆都 仑召 管辖 等等 。 


 甲木森桑布 由 北京 回来 后 ， 向 旗 王爷 传达 皇帝 的 旨意 ， 同时 乌拉特 三 旗 也 接到 皇帝 的 诏 旨 。 
 所以 中公旗 集中 全 旗 人力 、 物力 、 财力 ， 雇用 能工巧匠 大兴土木 ， 经过 二十 多年 的 兴建 过程 ， 直到 １９４９年 前 ， 共 建成 殿堂 楼阁 二十七 座 ， 喇嘛 住房 六十 多 栋 ， 东 、 西 活佛 府 等 占地 一百六十 多 亩 的 各种 藏式 建筑群 。 


 中公旗 王爷 还 专门 由 旗 里 拨 出 一定 范围 内 的 土地 ， 供 解决 召 庙 喇嘛 们 的 吃 食 生活 问题 ， 名曰 ＂ 膳 召 地 ＂ ， 这 片 ＂ 膳 召 地 ＂ 的 范围 是 以 昆都 仑召 为 中心 ， 东 界 在 今 包头市 郊区 新城乡 公忽洞滩 ， 俗称 东 牌 地 ， 南 界 至今 包兰 铁路 阿吉拉 车站 车务段 西北 处 ， 西 界 在 今 包头市 郊区 哈业脑包乡 （ 苏木 ） 卜尔汉图村 南侧 的 土 长城 （ 赵 长城 ） 处 ， 北 界 至 昆都仑河 水库 北 和尚湾 处 。 
 原来 四面八方 都 立 有 石碑 。 
 现 只有 昆都 仑召 西北 处 石碑 依然 存在 。 
 界石 上 用 蒙汉 两 种 文字 刻 有 ＂ 法禧寺 ＂ 牧场 西北 界尔吉图温都尔 字样 。 


 昆都 仑召 第一 任 活佛 甲木森桑布 奏 请 皇帝 批准 ， 将 昆都 仑召 德木齐 大 喇嘛 定为 特殊 升格 并 请 赐 给 爵位 。 
 德木齐 大 喇嘛 的 任期 为 三 年 一 轮换 ， 由 活佛 提名 ， 旗 王爷 同意 后 ， 由 活佛 呈请 皇帝 批准 ， 方 为 正式 皇帝 赐 爵位 的 ＂ 霍协王 ＂ ， 德木齐 大 喇嘛 管理 昆都 仑召 后勤 事务 的 大 喇嘛 （ 相当于 管理 召 庙 行政 事务 的 全权 大 喇嘛 ， 其 地位 和 旗 王爷 平级 ， 膳 召 地 亩 事务 都 由 ＂ 霍协王 ＂ 大 喇嘛 管理 ） 这 是 昆都 仑召 和 其他 召 庙 不同 的 一个 特殊 情况 。 




 （ 二 ） 神 创 论 


 神 创 论 是 宗教 赖以 存在 的 核心 观念 和 理论 支柱 。 
 所有 人为 宗教 都 以 不同 方式 宣扬 宇宙 和 人类 是 神 创造 的 。 
 基督教 的 上帝 、 伊斯兰教 的 安拉 、 道教 中 的 ＂ 玉皇大帝 ＂ ， 都 是 创造 宇宙 和 人 的 最高 神 。 
 各种 不同 的 宗教 对 神 如何 创造 宇宙 和 人 虽 有 不同 的 说法 ， 但 基本点 是 一致 的 ， 这 是 宗教 赖以 存在 的 一个 最 重要 的 观念 。 
 恩格斯 指出 ： ＂ 宗教 的 第一 句 话 就是 谎话 。 ＂ 
 宗教 的 全部 教义 就是 建立 在 神 创 论 这个 谎言 之上 的 。 
 既然 物质 世界 有 开端 、 那么 它 将 有 终结 ； 
 既然 世界 是 上帝 创造 的 ， 那么 它 也 就 可能 被 上帝 毁灭 。 
 基督教 和 伊斯兰教 都 宣扬 ， 一旦 世界 终结 ， ＂ 可怕 的 神 的 审判 ＂ 就 会 到来 ， 整个 世界 就 将 毁灭 ， ＂ 世界 的 末日 ＂ 、 ＂ 人间 的 末日 ＂ 就 会 来临 。 
 既然 存在 两 个 世界 ， 地上 的 世界 和 天上 的 世界 ， 人间 世界 和 神 的 世界 ， 天上 有 上帝 及其 他 最高 势力 ， 那么 人 的 世界 就 必须 屈服 于 天上 的 神 的 世界 。 
 宗教 的 另 一个 核心 观念 －－ ＂ 天堂 地狱 说 ＂ 就是 建立 在 这 之上 的 。 
 既然 世界 上 的 万事 万物 都 是 神 创造 的 ， 都 是 按 神 的 意志 行动 的 ， 那么 ， 人类 只能 绝对 服从 上帝 的 安排 。 


 神 创 论 是 如何 产生 的 呢 ？ 
 如果 从 科学 的 角度 看 ， 神 创 论 确 如 恩格斯 所 说 的 ， 是 一个 地地道道 的 谎言 。 
 但 如果 从 人类 认识 史 的 角度 看 ， 宇宙 和 人类 起源 的 神 创 论 却 是 人类 认识 史 上 的 进步 ， 是 人类 对 宇宙 和 人类 的 起源 的 一 种 解释 ， 一 种 探索 。 


 对 原始 宗教 的 考察 证明 ， 当 宗教 刚刚 产生 时 ， 人们 并 不 认为 宇宙 和 人 是 神 创造 的 。 
 众所周知 ， 原始 人 用以 维持 生命 的 食物 来源 基本上 是 自然 的 恩赐 ， 生产 只是 直接 占有 现成 的 自然 产品 。 
 马克思 对 这种 生产 作 了 如下 描述 ： ＂ 个人 的 生产 行为 最初 难道 不 是 限于 占有 现成 的 ， 自然界 本身 业已 为 消费 准备 好 的 东西 来 再生产 他 自身 的 躯体 吗 ？ ＂ 
 这 就是 所谓 ＂ 占有 经济 ＂ ， 包括 采集 、 捕鱼 、 狩猎 等 。 
 既然 原始 人 的 生活 基本上 完全 依赖 自然界 本身 ＂ 创造 ＂ 的 东西 ， 而 自身 没有 多少 ＂ 创造 ＂ ， 既 无 ＂ 创造 ＂ 的 能力 ， 也 无 ＂ 创造 ＂ 的 产品 ， 因而 原始 人 的 思维 中 也 就 没有 ＂ 创造 ＂ 的 概念 。 
 他们 的 实践 不 可能 向 他们 提出 这样 的 问题 。 
 反映 在 意识形态 上 ， 原始 神话 很 少 谈到 创造 世界 和 创造 人 的 问题 ， 原始 神话 所 要 回答 的 基本 问题 是 人 和 世界 从 哪里 来 的 问题 ， 比如 玻里尼亚群岛 的 渔夫 这样 回答 世界 从 何 而来 的 问题 ： 有 一 次 上帝 坐 在 岸上 钓鱼 ， 突然 钩 上来 一个 东西 ， 原来 这 是 一个 世界 而 不 是 鱼 。 
 澳大利亚 戴 耶里 部落 的 一个 神话 说 ： 最初 ， 地球 在 彼列若达湖 的 中心 裂开 了 ， 从 裂缝 中 陆续 出来 各种 动物 。 
 当时 ， 它们 还 没有 发育 完全 ， 还 缺少 肢体 和 感官 ， 因此 ， 它们 都 躺 在 湖滨 的 沙丘 上 ， 在 太阳 的 照耀 下 发育 完全 ， 奔 向 四方 。 
 南非 布西门 的 神话 说 ： 人 和 动物 是 从 北方 某个 地方 的 岩洞 中 或 地面 裂缝 中 出来 的 。 
 在 这些 神话 中 。 
 上帝 对 人 和 世界 的 诞生 毫无 功劳 。 
 创世 说 在 希腊 神话 中 也 不 存在 ， 希腊 神话 中 诸 神 并 不 以 创造 世界 和 人类 为 己任 。 
 随着 生产力 的 发展 ， 出现 了 制 陶 技术 ， 人 控制 自然力 的 能力 增强 了 ， 人 的 ＂ 创造 ＂ 力 发展 了 。 
 于是 ， 在 原始 人 的 思维 中 出现 了 ＂ 创造 ＂ 的 概念 。 
 人们 日常 接触 到 的 许多 东西 都 是 人 ＂ 创造 的 ＂ ， 这种 认识 的 局限性 使 人们 很 自然 地 产生 了 ＂ 人 是 什么 创造 的 ＂ ＂ 世界 是 什么 创造 的 ＂ 等 问题 。 
 但 当时 的 科学 知识 不 可能 对 此 作出 科学 的 回答 ， 于是 人们 就 从 制 陶 技术 得到 启发 ， 以为 人 是 用 泥土 造 的 。 
 这样 ， 世界 上 许多 民族 都 产生 了 用 泥土 造 人 的 神话 。 
 我国 有 女娲 用 泥土 造 人 和 盘古 开天辟地 的 神话 。 
 加利福尼亚 的 一些 部落 认为 ， 神 造 人 有 三 种 方法 ： 一 是 用 鸟 的 羽毛 造 人 ， 这 显然 是 受 了 图腾 崇拜 的 影响 ； 
 二 是 用 木头 造 人 ， 经过 一 夜 即 变成 了 活人 ； 
 三 是 用 泥土 造 人 。 
 大洋洲 的 库林人 也 相信 人 的 身体 是 用 泥土 造成 的 ， 人 的 生命 是 神 从 泥人 的 鼻孔 、 嘴 、 肚脐 吹 进去 的 。 
 加蓬 矮 人 相信 神 用 湿 泥 做成 了 第一 个 人 ， 然后 给 他 万能 的 语言 ， 使 泥人 变成 活人 。 
 虾 夷 人 则 认为 ， 神 先 用 木头 做 成人 的 骨骼 ， 然后 再 用 泥土 填 满 骨骼 间 的 空隙 做 成人 。 
 但是 神话 中 造 人 的 ＂ 神 ＂ 不 是 上帝 ， 只是 一些 受 人 崇拜 的 英雄 或 半 人 半 神 ． 只是 后来 才 将 他 神化 。 
 这 是 原始 人 对 宇宙 和 人类 起源 的 幻想 的 反映 ， 是 一 种 蒙昧 观念 ， 是 对 宇宙 和 人类 自身 认识 的 原始 阶段 的 产物 。 


 进入 阶级 社会 以后 ， 随着 多 神 崇拜 过渡 到 一 神 崇拜 ， 原始 宗教 关于 人类 和 宇宙 起源 的 神话 与 传说 便 被 歪曲 和 改造 为 神 创 论 ， 所有 人为 宗教 都 宣称 宇宙 和 人 是 上帝 创造 的 ， 因而 人 应当 绝对 服从 上帝 及其 在 人间 的 代表 。 


 但是 ， 宇宙 和 人类 的 神 创 论 在 漫长 的 历史 时期 能 为 许多 人 所 信仰 ， 这 不能 完全 归 之 于 统治阶级 的 欺骗 ， 而是 有 其 深刻 的 认识论 根源 和 社会 根源 的 。 


 首先 ， 它 产生 于 人们 认识 的 直线 性 和 片面性 。 
 人们 的 认识 是 无限 地 近似 于 一 串 圆圈 ， 近似 于 螺旋 的 曲线 。 
 如果 把 这个 曲线 的 任何 一个 片断 或 小 段 夸大 为 独立 的 完整 的 直线 ， 那 就 势必 走向 僧侣主义 。 
 人们 生活 中 所 接触 到 的 每 一 个别 事物 都 是 有始有终 的 ， 如果 人们 把 认识 的 这 一 ＂ 片断 ＂ 夸大 ， 推广 到 整个 宇宙 ， 认为 整个 物质 世界 也 是 有 开端 和 终结 的 ， 那 就 陷入 了 宇宙 创造 论 。 
 人 之 不同 于 动物 ， 在于 人 能 劳动 ， 而 人 的 劳动 是 一 种 对象 化 的 活动 ， 一切 劳动 产品 部 是 人 的 主体 本质 的 对象 化 ， 是 劳动 的 创造物 。 
 人们 生活 中 所 需要 的 东西 绝大多数 不 是 直接 的 单纯 的 自然物 ， 而是 人们 劳动 的 创造物 ， 因而 ＂ 创造 ＂ 这个 观念 深深地 植根于 人类 的 生活 之中 。 
 但是 ， 当 古人 试图 认识 宇宙 和 人 的 起源 时 ， 以 己 度 物 ， 想象 上帝 创造 宇宙 和 人 ， 正如 人 创造 日常 生活 必需品 一样 ， 这 就 陷入 了 迷津 。 
 从 理论 上 说 ， 神 创 论 是 由 一 种 无限 追问 而 产生 的 理论 上 的 抽象 产物 。 
 人们 日常 接触 的 事实 是 ， 你 是 你 的 父亲 和 母亲 生 出来 的 ， 因而 你 看到 ， 人 的 肉体 存在 也 要 归功 于 人 。 
 于是 ， 人们 自然 会 追问 ， 谁 生出 了 我 的 父亲 ？ 
 谁 生出 了 我 的 祖父 ？ 
 等等 ， 直到 提出 谁 生出 了 第一 个 人 和 整个 自然界 的 问题 。 
 马克思 批判 了 这种 连续 追问 的 荒谬 性 。 
 他 指出 ： 对于 这种 连续 追问 ＂ 我们 只能 对 你 作 如下 的 回答 ： 你 的 问题 本身 就是 抽象 的 产物 ＂ ， ＂ 既然 你 提出 自然界 和 人 的 创造 问题 ， 那么 ， 你 也 就 把 人 和 自然界 抽象 掉 了 ， 你 假定 它们 是 不 存在 的 ， 然而 你 却 希望 我 向 你 证明 它们 是 存在 的 。 ＂ 
 因此 ， 这种 追问 同样 是 把 认识 的 某 一 片断 无限 夸大 造成 的 。 
 这 是 一 种 没有 意义 的 抽象 。 


 其次 ， 它 是 ＂ 颠倒 的 社会 ＂ 的 必然 产物 。 


 如果 说 世界 的 创造 主 的 观念 ， 在 原始社会 只是 出于 人们 纯朴 而 无知 的 观念 ， 那么 ， 在 阶级 社会 里 ， 神 创 论 则 根源 于 剥削 制度 。 
 剥削 制度 是 ＂ 颠倒 的 社会 ＂ ， 劳动 被 异化 了 ， 劳动者 的 产品 为 剥削阶级 占有 和 支配 ， 反过来 成为 压迫 和 奴役 劳动者 的 异己 力量 。 
 这种 颠倒 在 现实 生活 中 就 表现 为 似乎 是 剥削者 养活 了 、 创造 了 被 剥削者 ， 劳动者 反而 是 靠 剥削者 的 恩典 为生 的 从属 物 。 
 这种 情况 反映 在 观念 上 ， 人们 就 很 难 摆脱 ＂ 创造 ＂ 的 概念 。 
 他们 摆脱 不 了 物 神 的 支配 ， 有产阶级 的 支配 ， 因而 在 观念 上 也 就 摆脱 不 了 宗教 的 上帝 。 
 马克思 指出 ： ＂ 任何 一个 存在 物 ， 只有 当 它 用 自己 的 双脚 站立 的 时候 ， 才 认为 自己 是 独立 的 ， 而且 只有 当 它 依靠 自己 而 存在 的 时候 ， 它 才 是 用 自己 的 双脚 站立 的 ， 靠 别人 的 恩典 为生 的 人 ， 把 自己 看成 一个 从属 的 存在 物 。 
 但是 ， 如果 我 不仅 依靠 别人 维持 我 的 生活 ， 而且 别人 还 创造 了 我 的 生活 ， 别人 还是 我 的 生活 的 泉源 ， 那末 ， 我 就 完全 靠 别人 的 恩典 为生 ； 
 如果 我 的 生活 不 是 自己 的 创造 ， 那么 我 的 生活 就 必定 在 我 之外 有 这样 一个 根源 ， 所以 ， 创造 是 一个 很 难 从 人民 意识 中 排除 的 观念 。 ＂ 


 此外 ， 统治阶级 的 需要 巩固 了 神 创 论 。 


 列宁 指出 ， 人们 认识 的 直线 性 和 片面性 、 死板 和 僵化 ， 必然 会 导向 僧侣 王 义 ， 而 ＂ 在 那里 统治阶级 的 阶级 利益 就 会 把 它 巩固 起来 ＂ 。 
 如 上 所 说 ， 宗教 的 全部 教义 都 是 建立 在 神 创 论 这个 谎言 之上 的 ， 所以 ， 剥削阶级 总是 竭力 巩固 它 。 
 直到 １８７０年 天主教 会 的 梵蒂冈 会议 还 以 上帝 的 名义 宣布 ： ＂ 凡是 不 承认 世界 和 世界 上 的 一切 事物 都 是 上帝 从 无 中 创造 出来 的 




 第三 节 伊斯兰 教义 和 教法 


 伊斯兰教 是 以 信仰 安拉 为 唯一 的 主 和 相信 穆罕默德 为 安拉 的 使者 为 基本 特征 的 宗教 。 ＂ 
 伊斯兰 ＂ 意 为 ＂ 顺从 ＂ ， 即 顺从 真主 安拉 的 旨意 。 
 为此 ， 伊斯兰 宗教 学 家 认为 伊斯兰教 由 三 部分 组成 ： ＂ 伊玛尼 ＂ 即 宗教 信 抑 ， 指 穆斯林 对 安拉 的 ＂ 启示 ＂ 及其 基本 信条 的 确认 ； 
 ＂ 尔巴德特 ＂ 即 宗教 义务 ， 指 穆斯林 必 尽 的 五 项 宗教 功课 及其 它 宗教 功课 ； ＂ 
 伊慧桑 ＂ 即 宗教 善 行 ， 指 穆斯林 必 遵 的 道德 规范 。 
 这些 包括 了 伊斯兰教 理论 和 实践 两 个 方面 。 
 宗教 信仰 属于 理论 方面 ， 宗教 义务 和 善行 属于 实践 方面 ， 这 两 个 方面 ， 构成 了 伊斯兰教 的 基本 教 理 。 
 承认 基本 信条 ， 履行 宗教 功课 和 善 行 的 人 ， 就是 一个 完全 意义 上 的 穆斯林 。 


 一 、 伊斯兰 教义 


 伊斯兰教 的 最 基本 的 信条 是 ＂ 万物 非 主 ， 难 有 真主 ； 
 穆罕默德 是 主 的 使者 ＂ 。 
 我国 穆斯林 称 此 为 清真 言 。 
 我国 穆斯林 一般 认为 伊斯兰教 的 基本 信条 应 包括 信 真主 、 信 天仙 、 信 天 经 、 信 圣人 、 信 末日 、 信 前 定 六 条 ， 即 六 大 信仰 。 


 （ 一 ） 信 安拉 。 
 信 安拉 是 伊斯兰教 信仰 的 核心 。 
 我国 通用 汉语 的 民族 称 安拉 为 ＂ 真主 ＂ ， 新疆 一带 的 穆斯林 沿用 波斯语 称 安拉 为 ＂ 呼大 ＂ 。 
 穆斯林 认为 ， 安拉 是 独一无二 的 ， 是 创造 宇宙 万物 的 真主 。 
 安拉 有 许多 属性 ， 《 古兰经 》 中 说 安拉 有 九十九 个 美名 和 九十九 种 德性 ， 如 全能 的 、 大 仁 大 慈 的 、 无 始 无 终 的 、 独一无二 的 。 
 他 永生 自 存 ， 无形 无 样 ， 无 所在 而 又 无所不在 。 
 他 无 配偶 ， 不 生育 亦 不 被 生 ， 他 能 听 、 能 观 、 能 知 、 能 察 ， 一切 人 的 想象 他 都 了如指掌 。 
 他 创造 一切 ， 化 育 一切 、 主宰 一切 。 
 穆斯林 反对 给 安拉 举 伴 ， 反对 多 神 崇拜 和 偶像 崇拜 。 
 伊斯兰教 认为 ， 信仰 安拉 对 人类 有 好多 好处 ， 如 使 人 心胸 宽广 ， 外表 更加 豪爽 ， 产生 高度 的 自尊 自爱 ， 使 人 谦虚 、 善良 和 正直 ， 使 人 产生 强烈 的 决心 、 忍耐力 和 毅力 ， 使 人 平和 与 满足 ， 使 人 遵守 真主 的 法律 等等 。 


 （ 二 ） 信 天仙 。 
 天仙 是 执行 真主 命令 的 妙 体 ， 圣洁 无 邪 ， 无 性别 、 无 老幼 、 无 形体 ， 生 有 翅膀 ， 飞行 神速 ， 布满 天国 人间 ， 人 无法 观察 。 
 他们 是 安拉 的 忠 使 ， 受命 管理 天国 和 地狱 并 与 人类 接触 。 
 天仙 的 数目 很多 ， 有 四 大 天仙 为 穆斯林 所 熟知 ， 他们 是 ： 专门 传递 ＂ 启示 ＂ 的 天仙 哲伯利勒 ； 
 负责 观察 宇宙 ， 专司 人间 衣食 供养 的 天仙 米卡伊勒 ； 
 司 生死 的 天仙 阿兹拉伊勒 ； 
 宣告 世界 末日 到来 的 天仙 伊斯拉菲勒 。 


 （ 三 ） 信 天 经 。 
 伊斯兰教 认为 ， 天 经 是 真主 降 示 给 圣人 们 的 ， 是 安拉 的 语言 而 不 是 人类 的 语言 ， 更 不 是 任何人 所 创造 的 ， 也 是 不能 创造 的 。 《 
 古兰经 》 是 安拉 在 穆罕默德 二十三 年 传教 活动 中 逐渐 降 示 的 ， 也 是 安拉 降 示 给 人类 的 最后 一 部 经典 。  
 ＂ 古兰 ＂ 一 词 是 阿拉伯语 ， 意 为 诵读 、 宣读 等 。 《 
 古兰经 》 共 三十 卷 ， 一百一十四 章 ， 六千六百六十六 段 ， 全部 经文 未 按 降 示 顺序 排列 章节 ， 而是 按 长短 顺序 编排 。 《 
 古兰经 》 最初 是 记录 在 皮子 、 石板 、 海枣 树枝 、 驼 或 羊 的 肩胛骨 上 ， 在 第三 任 哈里发 奥斯曼 时 始 成 定 本 ， 现在 流传 的 《 古兰经 》 就是 ＂ 奥斯曼 定 本 ＂ 。 
 《 古兰经 》 的 基本 内容 包括 基本 信仰 ， 宗教 义务 ， 宗教 伦理 道德 ， 宗教 礼仪 禁 戒 ， 伊斯兰教 的 社会 主张 ， 政治 、 经济 、 社会 、 军事 制度 等等 ， 是 伊斯兰教 全部 教义 、 教法 的 理论 基础 ， 是 穆斯林 信仰 的 最高 准则 。 
 目前 ， 阿拉伯文 的 《 古兰经 》 已 传遍 全球 ， 翻译 的 《 古兰经 》 约 有 六十 余 种 文字 。 
 我国 自 明清 以来 就 有 汉 译 选本 ， 本世纪 二十 年代 出现 通译本 ， 汉 译本 达 八 、 九 种 之 多 ， 对 我国 穆斯林 影响 很 大 。 


 伊斯兰教 除 承认 《 古兰经 》 外 ， 还 承认 穆罕默德 以前 的 古代 先知 的 经卷 ， 如 穆萨 的 《 讨拉特 》 （ 《 日约 》 ） 、 尔萨 的 《 引支勒 》 （ 《 新约 》 ） 、 达乌德 的 《 则布尔 》 等 ， 但 他们 认为 这些 天 经 有的 已经 失传 ， 有的 已经 被 人 篡改 ， 只有 《 古兰经 》 是 一 部 最 完善 的 天 经 ， 为 穆斯林 所 遵行 。 


 （ 四 ） 信 圣人 。 
 伊斯兰教 认为 ， 安拉 为了 使 人类 不 至 犯罪 ， 特别 是 为了 不 崇拜 偶像 ， 引 领 世人 走 上 正道 ， 便 在 每个 时期 派遣 一 位 先知 给 每个 民族 。 
 相传 先知 的 数目 共 十二万四千 余 ， 《 古兰经 》 中 提到 的 先知 有 二十五 名 ， 不过 他们 中 的 绝大多数 人 都 没有 经典 ， 只有 师斯 、 以 德里斯 、 伊布拉欣 、 穆萨 、 达乌德 、 尔萨 和 穆罕默德 有 经典 。 
 穆斯林 相信 穆罕默德 以前 的 先知 ， 并 非常 崇敬 他们 ， 很多 人 以 他们 的 名字 命名 ， 不过 他们 相信 穆罕默德 是 安拉 派 往 人间 的 最后 一 位 先知 ， 是 ＂ 封 印 的 使者 ＂ ， 他 主要 是 派 给 阿拉伯 人 的 ， 但是 他 的 使命 则 是 在 世界 范围 内 传播 伊斯兰教 。 
 穆斯林 否认 穆罕默德 是 伊斯兰教 的 创始人 ， 他们 认为 伊斯兰教 是 ＂ 开 天 古 教 ＂ ， 而 穆罕默德 则 是 最后 一 位 传播 伊斯兰教 的 圣人 。 
 穆斯林 确信 穆罕默德 是 人 而 不 是 神 ， 他 也 有 父母 、 妻室 儿女 。 《 
 古兰经 》 说 ： ＂ 穆罕默德 不 是 你们 中 哪 一个 人 的 父亲 ， 而是 安拉 的 使者 ， 是 一切 圣人 的 封 印 者 。 ＂ 
 ＂ 只是 象 你们 一样 的 一个 人 。 ＂ 
 他 的 言行 ＂ 逊乃 ＂ 被 汇集 成册 ， 称 ＂ 圣训 ＂ ， 作为 《 古兰经 》 的 补充 ， 成为 除 《 古兰经 》 外 的 又 一 部 经典 ， 一直 被 穆斯林 所 遵守 。 
 西方 一些 学者 认为 ， 世界 上 没有 一个 人 象 穆罕默德 那样 一千 多年 来 被 几亿 人 崇拜 、 仿效 ， 说明 他 在 穆斯林 心目 中 的 神圣 地位 。 


 （ 五 ） 信 末日 。 
 伊斯兰教 认为 整个 宇宙 及 一切 生命 终将 有 一 天 会 全部 毁灭 ， 安拉 将 创造 出 一个 全新 的 世界 。 
 至于 末日 在 哪 一 天 来临 ， 《 古兰经 》 中 并 没有 记载 ， 穆斯林 一般 认为 是 在 教 历 一千五百 年 之内 的 某 一个 时期 。 
 穆斯林 相信 末日 来临 必 先 有 预兆 ， 会 出现 种种 异常 现象 ， 如 教 门 衰落 、 女 扮 男装 、 男 扮 女装 等等 ， 最后 太阳 从 西边 出来 ， ＂ 讨 白 ＂ （ 忏悔 ） 的 大门 关闭 ， 末日 来临 ， 人们 将 复活 过来 ， 接受 末日 审判 。 
 每个 人 都 有 一 本 行为 清单 ， 如果 这 张 清单 放到 他 的 右手 里 ， 预示 着 对 他 的 奖赏 ， 如果 放到 左手 里 ， 则 意味 着 要 受 惩罚 。 
 在 今世 遵守 好 的 人 可 进入 下 临 诸 河 的 天 园 （ 即 天堂 ） ， 而 永 居 其中 ， 遵守 不好 的 人 则 被 打入 火 狱 ， 备受 煎熬 ， 待 罪行 满 后 方 可 进入 天堂 。 


 （ 六 ） 信 前 定 。 
 关于 相信 前 定 还是 相信 人类 意志 自由 ， 在 伊斯兰教 内部 进行 了 长 时期 的 激烈 争论 ， 最后 认 主 学派 战胜 了 具有 意志 自由 论 和 唯 理 倾向 的 哲学家 们 ， 奠定 了 正统派 的 思想 基础 。 
 正统派 相信 前 定 论 ， 认为 世界 上 一切 事物 都 是 安拉 创造 和 支配 的 ， 人类 的 意志 自由 是 在 安拉 的 支配 下 选择 的 ， 人 能够 掌握 自己 的 行为 ， 因为 人 有 辨别 是非 的 能力 ， 并且 认为 人类 只有 靠 真主 的 启示 才能 掌握 真理 。 
 我国 穆斯林 认为 ， 前 定 属于 真主 ， 自由 属于 人类 本身 ， 并 认为 前 定 论 和 宿命论 是 两 个 截然不同 的 概念 。 
 因为 宿命论 完全 剥夺 了 人类 思想 意志 自由 ， 而 伊斯兰教 的 真谛 是 鼓励 人们 行善 避 恶 ， 奋发图强 ， 开拓进取 ， 所以 他们 既 相信 ＂ 为 主 的 定夺 ＂ ， 又 相信 ＂ 为 人 的 色 白布 ＂ 。 


 二 、 伊斯兰 教法 


 伊斯兰 教法 是 阿拉伯语 的 意译 ， 音译 为 ＂ 沙里亚 ＂ ， 这个 词 的 原始 含义 包括 ＂ 通向 水源 之 路 ＂ 、 ＂ 应 遵循 的 惯例 ＂ 等 ， 泛指 ＂ 行为 ＂ 、 ＂ 道路 ＂ ， 转义 为 ＂ 安拉 命令 和 指引 的 道路 ＂ ， 成为 伊斯兰 教法 的 专称 。 
 伊斯兰 教法 的 最后 形成 大约 在 公元 十 世纪 左右 。 
 在 现代 ， 伊斯兰 教法 中 关于 刑法 和 民法 等 方面 的 规定 只 在 一些 伊斯兰 国家 中 实行 ， 而 关于 宗教 方面 的 规定 则 为 世界 穆斯林 所 恪守 。 
 在 教法 发展 过程 中 产生 了 一 门 学科 ， 称 教法 学 （ 费格哈 ） ， 是 研究 、 认识 和 理解 教法 的 一 门 学科 ， 也 是 穆斯林 最 重要 的 传统 学科 之一 。 


 伊斯兰 教法 把 人 的 行为 分为 五 类 ； 
 义务 性 的 行为 称 ＂ 法尔德 ＂ ， 是 必须 履行 的 ， 遵 者 受 赏 ， 违者 受罚 ； 
 可嘉 的 行为 称 ＂ 穆斯台罕布 ＂ ， 鼓励 人们 去 做 ， 做 了 有 赏 ， 不 做 了 也 无罪 ； 
 无关紧要 的 行为 称 ＂ 穆巴哈 ＂ 或 ＂ 札依兹 ＂ ， 最好 不 做 ， 但 做 了 也 无妨 ； 
 受 谴责 的 行为 称 ＂ 麦克鲁海 ＂ ， 违者 不 受 惩罚 ， 但 要 受到 谴责 ； 
 被 禁止 的 行为 称 ＂ 哈拉目 ＂ ， 干 了 ＂ 哈拉目 ＂ 的 人 要 受到 惩罚 。 
 此外 ， ＂ 瓦直布 ＂ （ 我国 穆斯林 称为 ＂ 当然 ＂ ） 一 词 一般 认为 与 ＂ 法尔德 ＂ 同义 ， 但 哈乃斐派 认为 它 与 法尔德 既 有 联系 又 有 区别 ， 联系 在于 它 与 法尔德 一样 ， 无论 有意 或 无意 地 撇 弃 不 干 ， 要 受到 惩罚 ， 区别 在于 无意 撇 弃 瓦直布 时 可以 来 取 补救 措施 ， 如 不 采取 补救 措施 照样 要 受罚 ， 所以 我国 穆斯林 称 其 为 副 主 命 ， 以 与 法尔德 （ 主 命 ） 相 区别 ； 




 九 、 现代化 浪潮 中 的 宗教 


 近年来 ， 人们 的 观念 、 思想 、 意识 ， 受到 改革 、 开放 和 现代化 浪潮 的 冲击 ， 而 宗教 作为 一 种 社会意识 也 不 例外 ， 在 改革 、 开放 和 现代化 浪潮 的 冲击 下 ， 宗教 或是 被 卷入 其中 ， 或是 在 改变 自己 的 某些 表现 形式 ， 从而 使 自己 带 上 了 现代化 浪潮 的 烙印 。 


 １． 变革 中 的 宗教 复兴 


 在 宗教 领域 中 出现 的 变化 ， 远 不如 出现 在 其它 领域 中 的 变化 那么 深刻 、 那么 富有 革命性 ， 它 更 多 地 是 表现 为 一 种 简单 的 宗教 复兴 。 
 无论是 佛教 、 道教 、 伊斯兰教 、 基督教 ， 还是 各种 原始 宗教 ， 几乎 都 一起 走 上 了 兴盛 的 大道 ， 就 连 街头 占卦 、 算命 也 日趋 兴盛 。 
 一 位 作家 在 《 龙年 社会 情绪 录 》 一 文 中 ， 对 这种 现象 作 了 描绘 ： 


 全国 各个 大小 庙宇 的 香火 都 极其 故 盛 。 
 烧香 者 的 年龄 也 趋向 年轻 ， 越来越 多 的 人 都 希望 冥冥 中 能 得到 保佑 。 
 据称 ， 南 岳大 庙 终日 香火 缭绕 ， 盂 兰 盆 节 那天 ， 更是 香客 云集 ， 仅 那 一 天 烧香 的 钱 都 高 达 几十万 元 。 
 另外 ， 有些 和尚 还 走进 城市 ， 走进 人群 ， 到处 宣讲 佛法 ， 有的 专 讲 净土 ， 有的 单 论 禅宇 ， 所到之处 围 听 者 甚 多 。 
 除了 佛教 外 ， 其它 各种 古老 的 教 门 教派 也 纷纷 出笼 。 


 云南 当然 也 不 例外 ， 三 大 宗教 就 不必 说 了 ， 庙宇 、 寺院 重新 修建 装饰 ， 焕然一新 ， 和尚 、 道士 、 牧师 、 阿匐 ， 在 消失 了 十 多年 后 ， 一夜间 又 从 各个 角落 中 走 了 出来 。 
 作为 最 具 云南 特色 的 各 少数民族 原始 宗教 也 大步 跟上 了 复兴 之 路 。 
 在 某些 地方 ， 祭祀 活动 恢复 ， 且 规模 越来越 大 ， 名目 也 越来越 多 ， 仪式 越来越 隆重 ， 规则 也 越来越 严 ， 礼仪 也 越来越 趋于 复杂化 。 
 大量 的 人 、 财 、 物 用来 修建 庙宇 ， 或 举办 宗教 祭祀 活动 。 
 许多 刚刚 摆脱 温饱 之 忧 的 农民 又 重新 跌入 贫困线 之下 ， 一些 富裕 起来 的 群众 又 重新 陷入 债务 危机 之中 。 
 在 个别 民族 地区 的 群众 ， 一面 靠 着 国家 扶贫 救济 维持 生活 ， 一面 又 把 大量 的 财物 用于 求 神 拜佛 、 做鬼 祭祖 。 
 出现 了 越是 贫困 越 舍得 将 收入 奉献 给 鬼神 的 奇特 现象 。 
 有 病 求 神 不 投 医 ， 宗法 势力 抬头 等等 ， 都 是 这 场 宗教 复兴 中 的 副产品 。 
 在 云南 的 怒江 峡谷 ， 也 出现 类似 现象 ， 从 下 表 中 可见一斑 ： 


　omission　


 据称 ， 怒江 基督教 活动 坛 点 已 有 ２１０ 个 ， 全部 传教 人数 已 达 ３６０００ 余 人 。 
 信徒 分为 经济 正式 入 教 的 信徒 和 未 洗礼 入 教 的 信徒 两 类 ， 且 青少年 开始 传教 的 人数 增多 。 
 信徒 中 多 以 僳僳族 和 怒族 占 绝 人 多数 。 
 其中 约 四分之一 的 信徒 属 真心 信仰 者 ， 另 一部分 为 随大流 者 ， 跟随 他人 传教 。 


 在 中国 大地 上 出现 的 这 场 宗教 复兴 与 世界 宗教 史 上 出现 的 宗教 改革 、 复兴 有 着 本质 的 区别 。 
 近 十 年 来 中国 宗教 的 复兴 既 没有 教义 、 教规 的 更新 ， 也 没有 为了 适应 时代 变化 而 对 经典 或 教义 的 重新 解释 ， 更 没有 新 宗教 的 出现 、 传播 ， 或 宗教 派别 的 演变 。 
 所 呈现 出 的 只是 纯粹 的 ， 简单 的 宗教 复兴 。 
 其 特征 仅仅 只是 宗教 仪式 、 宗 救 活动 的 恢复 ， 寺院 、 庙宇 越 修 越 漂亮 。 
 对于 宗教 教派 的 区别 、 教义 的 解释 这些 更 深层 的 内容 ， 信徒 们 则 并 不 关心 。 
 他们 所 关心 的 只是 有 佛 可 拜 、 有 经 可 念 、 有神 可敬 、 有 祖 可 祭 。 
 一个 人 同时 信 几 种 教 ， 见 庙 就 烧香 、 遇 神 就 跪拜 、 有 炉 就 敬香 的 现象 并 不少 见 。 
 他们 感兴趣 的 只是 使 精神 有所 寄托 ， 神 越 多 越 好 ， 越 专业化 越 好 。 


 当然 ， 各种 宗教 势力 扩充 的 范围 有所不同 ， 从 全国 来看 ， 基督教 的 复兴 主要 是 在 城市 中 ， 特别 是 在 有 知识 阶层 中 发展 较 快 ， 伊斯兰教 、 喇嘛教 、 民族 原始 宗教 的 复兴 则 是 在 特定 的 民族 中 ； 
 至于 在 中国 影响 甚 大 、 流传 甚 广 的 汉 传 佛教 则 不论 在 城市 还是 在 农村 都 增加 了 大量 的 信徒 。 


 值得一提的是 在 这 场 宗教 复兴 中 ， 在 一些 民族 地区 宗教 问题 已 作为 民族 问题 、 政治 问题 的 一个 重要 内容 提出 来 。 


 对 这 场 全国性 的 宗教 复兴 到底 应该 怎样 来 认识 ？ 
 是 一个 很 值得 研究 的 问题 。 
 当然 ， 我们 仍 可以 从 我国 生产力 发展 水平 不 高 ， 教育 落后 ， 人民 群众 的 文化 知识 水平 较 低 ， 认识 自然 、 改造 自然 的 能力 低 等等 传统 理论 来 加以 解释 。 
 但 事实上 只要 稍 加 分析 就 会 发现 ， 用 上述 这些 理论 来 解释 目前 的 这次 宗教 复兴 已 显得 过于 苍白 无力 。 


 宗教 作为 人类 的 一 种 精神 活动 发展 至今 ， 已 进入 成熟 阶段 ， 尽管 它 不免 仍 受 社会存在 、 社会 经济基础 的 制约 ， 但 它 也 有 其 自身 的 发展 规律 。 
 它 的 发展 ， 演变 除 受制 于 一定 的 社会 经济基础 之外 ， 还 受制 于 其 自身 的 发展 现 律 。 
 宗教 的 产生 是 由于 在 一定 的 历史 条件 下 人类 认识 自然 、 改造 自然 的 能力 有限 所 造成 的 结果 。 
 但 决不 意味 着 人类 认识 自然 、 改造 自然 的 能力 提高 ， 对 从前 不能 解释 的 自然 现象 现在 能 解释 了 ， 从前 无 能力 改造 自然 现在 有 能力 改造 自然 了 ， 宗教 使 会 自然 消失 。 
 在 现代 世界 中 ， 宗教 作为 人 的 一 种 精神 活动 ， 作为 一 种 人类 的 精神 支柱 ， 对于 回避 现实 、 提供 精神 安慰 起 着 越来越 大 的 作用 。 
 在 这里 ， 宗教 能否 科学 地 解释 世界 、 自然 、 社会 等等 并 不 重要 ， 重要 的 是 他 能 为 人们 寻求 精神 上 的 解脱 、 安慰 ， 为 这些 人 继续 生存 下去 提供 精神 支柱 。 
 只有 这样 来 认识 问题 ， 才能 较 清楚 地 解释 近 十 年 中 在 中国 大地 上 出现 的 宗教 复兴 。 
 昆明 地区 彝族 桑尼帕 支系 １９８５年 搞 的 一 次 宗教 活动 很 能 说明 问题 。 


 据 记载 ： 


 1985年 秋收 过后 ， 恰普鲁村 居民 在 几 个 年长 妇女 带领 下 ， 组织 了 一 次 颇 有 规模 的 社 祭 。 
 参 祭 群众 达 三千 人 以上 ， 他们 每人 捐 一 元 钱 、 一 斤 米 ， 参加 社 祭 。 
 吃饭 的 时候 因 僧多粥少 ， 很多 人 没有 吃 到 饭 ， 可是 并未 因此 而 口 出 怨言 ， 她们 还 以 能够 参加 这样 的 会 而 自豪 。 
 这 固然 与 宗教 信仰 有关 ， 同时 也 由于 去年 获得 了 罕见 的 丰收 ， 为 她们 提供 了 丰富 的 物质 基础 ， 与 ＂ 四人帮 ＂ 为害 时期 食不果腹 的 日子 形成 强烈 对比 。 
 在 她们 内心 世界 油然 升起 一 股 感激 之 情 ． 这种 感激 之 情 很 容易 转化 为 宗教 情绪 。 


 这 一 情况 表明 ， 蕴藏 于 少数民族 中 宗教 因素 十分 深厚 ， 这种 宗教 因素 很 难 用 简单 几点 解释 清楚 ， 在 这种 情况 下 ， 人为 地 消灭 宗教 其 结果 只能 造成 社会 的 动乱 ， 带来 更进一步 的 愚昧 。 
 文化大革命 就是 一场空 前 的 扫除 一切 宗教 活动 ， 禁止 一切 宗教 信仰 的 活动 （ 当然 ， 文化大革命 的 内容 决不 止 这些 ) ， 其 结果 是 什么 呢 ？ 
 是 登峰造极 的 个人崇拜 ， 是 领袖 人物 的 神化 ， 是 给 社会 造成 剧烈 震荡 的 宗教 性 狂热 。 
 文化大革命 中 在 扫除 所有 其它 宗教 时 ， 同时 也 在 塑造 着 另 一 种 宗教 ， 而且 ， 也 正是 靠 这种 宗教 的 出现 ， 靠 这种 宗教 性 的 狂热 才 得以 压制 其它 的 宗教 。 
 为此 ， 我们 付出 的 代价 是 民主 与 法制 惨遭 践踏 ， 国民经济 到 了 崩溃 的 边缘 ， 人民 群众 的 自由 和 权力 得不到 保障 ， 以及 社会 伦理 道德 的 沦丧 ， 腐败 现象 滋生 ， 精神 空虚 ， 生活 贫乏 ， 人们 没有 安全感 。 
 每个 经历 过 文革 的 人 都会 有 这样 的 亲身 感受 。 
 事实上 ， 在 人类 文明 的 发展史 上 ， 宗教 从来 没有 离开 过 人类 ， 任何 以 强制 手段 禁止 宗教 存在 的 国家 无不 以 个人崇拜 、 领袖 人物 神化 以及 不 正常 的 诱发 起 群众 的 宗教 狂热 为 前提 。 
 文革 中 的 忠 字 舞 难道 比 教堂 里 的 赞美诗 更 少 一些 宗教 气氛 吗 ？ 
 天天 读 、 早 请示 、 晚 汇报 难道 比 敲 木鱼 、 念经 更 科学 一些 吗 ？ 


 因此 ， 文革 十 年 与其 说是 宗教 被 扫除 的 十 年 ， 倒不如 说是 另 一 种 宗教 化 的 十 年 ， 这种 不 正常 的 现象 ， 必然 会 引起 绝大多数 人 的 不满 ， 特别 是 原来 信教 的 群众 的 不满 。 
 所以 ， 当 文革 一 结束 ， 个人崇拜 被 否定 ， 高压 政治 被 取消 ， 宗教 信仰 和 宗教 生活 获得 自由 ， 原先 的 宗教 迅速 复兴 ， 便是 必然 的 了 。 
 原先 各 教派 的 信徒 重新 恢复 他们 的 宗教 信仰 ； 
 一些 人 出于 对 高压 政治 、 个人崇拜 、 封建 专制 的 嫉 恶 而 产生 的 逆反心理 ， 纷纷 归入 佛门 ， 这 也 没有 什么 不可 理解 的 ； 
 另 一些 人 则 纯粹 出于 好奇 而 走进 教堂 ， 这种 在 正常 的 宗教 活动 被 禁止 了 十 多年 后 出现 的 现象 ， 也 并非 不可思议 ； 
 还有 一些 人 则 是 在 原有 的 精神 支柱 被 摧毁 ， 感到 被 人 愚弄 ， 或 看破红尘 ， 为了 寻求 新 的 精神 安慰 而 跪倒 在 上帝 的 脚下 ， 这 也 是 正常 的 。 
 这 就是 文革 后 中国 宗教 为什么 会 复兴 的 原因 之一 。 


 另外 ， 近 十 年 是 中国 由 传统 走向 未来 ， 各个 领域 都 发生 深刻 变革 的 十 年 ， 传统 文化 、 传统 观念 ， 都 发生 了 深刻 的 变革 。 
 这种 变革 促使 很多 人 去 寻找 新 的 精神 支柱 、 精神 生活 。 
 在 这个 痛苦 的 探索 过程 中 ， 一些 人 以 皈依 宗教 作为 自己 的 精神 归宿 ， 从而 也 导致 了 宗教 的 复兴 。 


 自 七十 年代 以后 ， 随着 第四 次 科技 革命 的 到来 ， 新 技术 产业 的 涌现 ， 西方 发达国家 的 社会 、 经济 、 意识形态 各个 领域 发生 了 深刻 的 变化 ， 其 最 显著 的 就是 由 工业 社会 向 后 工业 社会 ， 或 信息 社会 转变 。 
 一些 著名 的 未来学 家 敏锐 地 把 接 住 了 这种 变化 ， 并 作 了 仔细 的 分析 。 




 问 ： 八卦 是 怎样 为 民间 宗教 所 利用 的 ？ 


 答 ： 随着 《 易经 》 的 流传 ， 八卦 之 说 也 就 自然而然 地 在 民间 传播 开 。 
 据 史书 记载 ， 西汉 初 年 ， 长安 （ 今 西安 ， 西汉 国都 ） 街 内 就 到处 设有 ＂ 卜 肆 ＂ ， 这 大概 是 后来 算卦 的 原始 形式 。 
 从 明代 开始 ， 八卦 之 说 为 民间 宗教 所 利用 。 
 其 具体 表现 方式 是 用 八卦 安排 内部 组织 机构 ： omission 明末清初 ， 民间 宗教 又 利用 八卦 制造 了 一 种 创世 说 ： omission 这 意思 是 说 ， 阴阳 八卦 相交 组合 ， 不仅 创造 了 自然 万物 ， 而且 创造 了 人类 社会 和 国家 ， 以此 把 八卦 作为 招徕 门徒 ， 扩大 组织 的 手段 。 


 问 ： 据说 ， 民间 宗教 中 还 流行 着 ＂ 八卦 九宫 ＂ 的 说法 ， 这 是 什么 意思 ？ 


 答 ： 清 乾隆 中叶 ， 八卦教 内 流传 的 《 八卦教 理 条 》 说 ， 世界 被 乾 、 坤 、 震 、 巽 、 坎 、 离 、 良 、 兑 八卦 分成 西北 、 西南 、 正东 、 东南 、 正北 、 正南 、 东北 、 正西 八 个 方位 。 
 这 八 个 方位 的 正中 还有 一个 方位 ， 就是 中央 方位 。 
 它 被 八 个 方位 紧紧 围绕 着 。 
 这 就是 ＂ 八 势 即 八 宫 ， 加以 中央 为 九宫 ＂ ， 即 八卦 九宫 。 
 九宫 以 中央 宫 为 至尊 ， 八卦教 的 创始人 刘 姓 家族 历来 都 居于 中央 宫 的 位置 。 
 这 就 表示 出 ， 八卦 的 卦 长 和 徒众 则 如 臣 属 之 奉 君主 ， 处于 被 支配 、 被 统 属 的 地位 。 


 问 ： 有的 教科书 说 ， 八卦教 是 白莲教 的 一个 支派 ， 请问 它 有 自己 的 特点 吗 ？ 


 答 ： 八卦教 是 清代 华北 地区 最 大 、 影响 最 深 的 一个 派别 。 
 它 虽然 曾经 是 白莲 的 一个 支派 ， 但 后来 却 发展 为 一 支 独立 的 教派 ， 带有 自己 的 特点 。 
 这 主要 表现 在 ： 第一 ， 八卦教 以 八卦 作为 基本 的 组织 形式 ， 招收 门徒 。 
 第二 ， 八卦教 中 的 每个 卦 都 独立 发展 ， 互不 统 属 ， 与 总 教 首 也 有 相对 的 独立性 ， 而且 越 到 后来 ， 这种 独立性 越 强 ， 总 教 首 只是 一个 名誉 首领 ， 或者 更 确切 地 说 ， 他 完全 是 一个 偶像 。 
 第三 ， 自 清代 中叶 始 （ 确切 地 说 在 乾隆 、 嘉庆 之际 ） ， 八卦教 的 某些 支派 与 其它 教门 相 结合 ， 出现 了 像 义和门离卦教 、 一炷香离卦 等 名目 的 教派 。 


 问 ： 八卦教 的 创始人 是 谁 ？ 


 答 ： 八卦教 的 创始人 是 刘 佐臣 ， 山东 单县 人 ， 生 年 不详 ， 大约 卒 于 清 圣祖 康熙 四十五 年 （ １７０６ ） 之前 。 


 问 ： 刘 佐臣 是 怎样 创立 八卦教 的 ？ 


 答 ： 据 现有 史料 分析 ， 八卦教 创始 于 清 世祖 顺治 末年 ， 或 清 圣祖 康熙 初 年 。 
 据传 ， 刘 佐臣 于 顺治 年间 在 京 拜 太监 、 红阳教 首领 魏 子义 为 师 ， 回到 山东 后 改名 刘 奉天 ， 创立 了 五荤道收元教 ， 可见 ， 八卦教 与 红阳教 有 渊源 关系 。 


 问 ： 既然 刘 佐臣 创立 的 教 名称 五荤道收元教 ， 那 你 为什么 说 它 是 八卦教 呢 ？ 


 答 ： 刘 佐臣 创 教 时 ， 编造 了 《 五 女 传道 书 》 等 ＂ 妖 书 ＂ ， 分 八卦 收 徒 敛 钱 。 
 据说 ， 他 只 传 了 三 个 徒弟 ， 即 清丰县 人 秦 姓 、 ＂ 南方 ＂ 郜 姓 和 曹县 王 姓 。 
 由于 史料 阙如 ， 秦 姓 其 人 已 难于 考证 。 
 ＂ 南方 郜 姓 ＂ ， 即 指 离卦教 的 开山祖师 、 河南 商丘 县 人 郜 云陇 。 
 曹县 王 姓 ， 震卦教 的 开山祖师 、 山东 菏泽 县 人 王 清容 ， 此外 ＂ 尚 有 数 卦 未曾 得 人 ＂ ， 说明 他 的 徒弟 不 多 。 
 尽管 当时 刘 佐臣 并未 明确 打出 八卦教 的 旗号 ， 但 他 既 以 八卦 作为 该 教 的 组织 形式 ， 这 确实 标志 着 一个 新 的 教派 的 成立 。 
 另外 ， 我们 也 不能 一 看到 有 ＂ 收元 ＂ 字样 ， 就 否认 是 其它 教派 。 
 实际上 ， 刘 佐臣 只是 以 收元 结果 ， 即 把 尘世 间 的 众生 普渡 回 天宫 ， 作为 收 徒 和 壮大 自己 势力 的 宣传 手段 。 


 问 ， 请 允许 插 一 句 ， 八卦教 是 什么 时候 正式 得名 的 ？ 


 答 ： 八卦教 正式 得名 的 时间 ， 目前 还 难以 准确 回答 。 
 不过 ， 根据 档案 资料 的 记载 ， 八卦教 在 清 高宗 乾隆 四十 年代 称 八卦 会 ， 五十 年代 初 ， ＂ 八卦教 ＂ 才 与 ＂ 八卦 会 ＂ 交替 使用 。 
 可见 ， 刘 佐臣 的 五荤道收元教 创立 后 ， 经过 八卦 会 的 阶段 最后 才 改称 八卦教 的 。 
 所以 ， 八卦教 定名 的 具体 时间 当 在 乾隆 四十 年 至 五十 年 之间 。 


 问 ： 八卦教 有 戒条 吗 ？ 


 答 ： 刘 佐臣 创 教 伊始 ， 在 该 教 名称 前 称作 ＂ 五荤道 ＂ ， 就 表示 此 教 ＂ 不 开斋 ＂ 、 ＂ 不 破戒 ＂ 、 ＂ 不 食 大 五荤 ＂ ， 而 又 忌 食 生 葱 生 蒜 。 
 到 了 清代 中叶 ， 教规 发生 了 变化 由 戒 五荤 改为 戒 杀 、 戒 盗 、 戒 淫 、 戒 毁 、 戒 欲 ， 鼓吹 实行 仁 、 义 、 礼 、 智 、 信 。 


 问 ： 发生 这种 变化 的 原因 是 什么 呢 ？ 


 答 ： 刘 佐臣 创 教 初期 ， 为了 表示 该 教 与 白莲教 一类 的 ＂ 邪教 ＂ 有 本质 的 区别 ， 就 需要 借助 当时 流行 于 世 的 佛教 的 帮助 ， 采用 佛教 的 一些 戒律 ， 以 分散 统治阶级 的 注意力 。 
 但是 ， 由于 他 创立 八卦教 的 根本 目的 是 传 徒 敛 钱 ， 而 要 敛 取 更 多 的 钱财 就 必须 扩大 势力 ， 吸收 更 多 的 教徒 入 教 。 
 显然 ， 过分 崇 信 释 家 说教 ， 实行 斋戒 ， 就 会 把 不 愿 斋戒 的 人 挡 在 教门 之外 ， 影响 八卦教 势力 的 扩大 和 发展 。 
 因此 ， 八卦教 随着 自身 势力 的 发展 ， 于 乾隆 中叶 变更 了 教规 和 戒律 。 


 问 ： 八卦教 的 活动 范围 有 多 大 ？ 


 答 ： 刘 佐臣 创 教 初期 ， 该 教 主要 在 京畿 、 山东 、 河南 等 省 的 个别 县份 活动 。 
 到 了 乾隆 中叶 以后 ， 该 教 活动 的 势力 范围 扩大 到 直隶 、 山西 、 山东 、 河南 ， 有的 立 派 还 曾 在 陕西 、 甘肃 、 新疆 、 广东 和 广西 等 省份 活动 。 


 问 ： 八卦教 信奉 的 最高 神祗 是 无生老母 吗 ？ 


 答 ： 是 的 。 
 无生老母 无论 在 八卦教 的 经典 和 教徒 的 心目 中 ， 都 是 唯一 的 至尊 女神 。 《 
 八卦教 理 条 》 中 ＂ 忙里偷闲 寻 生路 ， 到 家 先 看 无生母 ＂ 就 足以 证明 这 一点 。 
 另外 ， 教徒 每日 都 要 早 、 午 、 晚 三 次 面 朝 太阳 ， 念诵 ＂ 真空 家乡 ， 无生老母 ＂ 的 八字 真 诀 。 
 不过 ， 各 支派 念诵 的 遍 数 不同 。 


 问 ： 八卦教 的 思想 信仰 怎样 ？ 


 答 ： 八卦教 也 同 民间 其它 宗教 一样 ， 把 世界 分成 三 个 时期 ： 过去 是 青阳 ， 由 燃灯佛 掌管 ； 
 现在 是 红阳 ， 由 释迦佛 掌管 ； 
 未来 是 白阳 ， 由 弥勒佛 掌管 。 
 不过 ， 八卦教 的 经卷 又 把 孔 夫子 塞 了 进去 ， 把 他 变成 了 弥勒佛 的 化身 ， 显然 这 是 把 民间 宗教 传统 的 ＂ 救世主 ＂ 弥勒佛 和 尘世 间 的 ＂ 圣人 ＂ 孔 夫子 融为一体 了 ， 孔 夫子 成为 ＂ 收元 结果 ＂ 的 祖师 。 
 此外 ， 八卦教 还礼 念 弥陀 。 


 问 ： 八卦教 为什么 要 把 孔子 抬 上 如此 高 的 地位 呢 ？ 


 答 ： 八卦教 抬高 孔 夫子 的 地位 ， 表面 上 是 说 ， 八卦教 徒众 都 是 孔 夫子 ＂ 临 凡 下世 ＂ 带到 人间 的 ， 一旦 度 尽 那 尚未 度 尽 的 ＂ 九十二亿 皇 胎 子 ＂ 后 ， 即可 同 回 天宫 侍奉 无生老母 ， 共享 安乐 。 
 而 实际上 ， 这 是 借助 孔 夫子 的 威望 抬高 创 教 人 刘 佐臣 的 地位 。 


 问 ： 请 对 此 作 点 进一步 的 解释 ， 好 吗 ？ 


 答 ： 八卦教 把 刘 佐臣 称为 ＂ 弥勒佛 转世 ＂ ， 教 内 为此 还 没有 先天 、 中 天 和 后天 三 个 牌位 ， 奉 刘 佐臣 为 ＂ 先天 老爷 ＂ 。 
 显然 ， 在 八卦教 看来 ， 刘 佐臣 就是 当世 的 孔 夫子 ， 是 他 把 众 门徒 带到 人世间 的 ， 因此 要 想 回 天宫 享 荣华富贵 ， 必须 虔诚 地 崇奉 刘 佐臣 。 
 这 就 把 刘 佐臣 变成 了 人间 的 救世主 、 至尊 之 神 。 


 问 ： 八卦教 设置 的 先天 、 中 天 、 后天 三 个 牌位 的 含意 是 什么 ？ 


 答 ： 八卦教 奉 刘 佐臣 为 ＂ 先天 老爷 ＂ ， 他 的 后代 刘 省过 、 刘 廷献 和 刘 成林 为 ＂ 中 天 老爷 ＂ 或 ＂ 中 天 教 首 ＂ ， 但 始终 不见 ＂ 后天 老爷 ＂ 的 真实 姓名 。 
 这 一方面 象征 着 八卦教 初创 、 发展 和 成熟 三 个 阶段 及 它们 之间 的 承袭 关系 ， 另一方面 用 ＂ 后天 老爷 ＂ 的 牌位 激励 后来者 ， 使 其 将 八卦教 发扬光大 、 万 载 流传 。 
 乾隆 中叶 ， 震卦教 王 中曾 自称 后天 老爷 ， 他 宣传 的 教义 中 有 明显 的 反 清 思想 情绪 。 


 问 ； 
 八卦教 的 传教 方式 是 什么 ？ 


 答 ： 初期 的 八卦教 和 其它 的 民间 宗教 一样 ， 都 以 为 人 医治 疾病 作为 传教 收 徒 的 主要 方式 。 
 清代 中叶 前后 ， 八卦教 又 增加 了 运气 练功 、 演习 拳棒 。 
 教 内 分 文 弟子 和 武 弟子 ， 文 弟子 运气 练功 ， 武 弟子 演习 拳棒 。 
 这 对于 其它 民间 宗教 有 很 大 影响 ， 此后 它们 纷纷 效尤 。 
 光绪 年间 的 义和团 与 八卦教 中 的 武 弟子 很 可能 有 师承 关系 。 


 问 ： 八卦教 向 教徒 敛 钱 吗 ？ 
 其 数目 和 名目 怎样 ？ 


 答 ： 八卦教 首 刘 氏 家族 和 各 卦 卦 长 为了 攫取 更 多 的 钱财 ， 采取 了 各种 办法 ， 如 收 徒 时 敛 钱 ， 教徒 作 会 时 敛 钱 ， 教 首 向 头目 ＂ 赐封 ＂ 教职 时 也 要 敛 钱 。 
 敛 钱 数目 不等 ， 自 一二百 文 、 三四百 文 、 七八百 文 至 上千 文 ， 而且 还 明确 要求 教徒 应 ＂ 随 心 布施 ， 越 多 越 好 ＂ 。 
 教 内 各 卦 敛 钱 名目 大同小异 ， 如 根基 钱 、 扎根 钱 、 跟 账 钱 、 种 福 钱 、 四季 钱 、 香火 钱 、 进 身 孝敬 钱 等等 ， 名目繁多 ， 不一而足 。 


 问 ： 这些 钱 做 什么 用途 呢 ？ 




 三 、 梦 · 影子 · 灵魂 


 原始 宗教 中 ， 影响 面 最 广 的 是 灵魂 观念 。 
 从 灵魂 观念 派生 出 鬼魂 崇拜 、 精灵 崇拜 、 灵 物 崇拜 等等 。 
 万物 有 灵 当然 包括 人 与 一切 动物 、 植物 和 无 生物 ， 所以 大凡 原始 宗教 的 任何 一 种 崇拜 行为 都 有 幽灵 在 茕茕孑立 ， 萦绕 盘旋 。 


 灵魂 观念 是 人类 所 共有 的 一 种 思维 意识 ， 流行 于 世界 所有 民族 中 。 
 但是 各个 国家 的 民族 对 灵魂 的 理解 及其 表现 形式 又 是 扑朔迷离 ， 各有千秋 。 
 灵魂 观念 是 怎样 产生 的 ？ 
 它 和 宗教 的 关系 怎样 ？ 
 它 的 演变 过程 有 哪些 ？ 
 它 的 派生 观念 有 哪些 ？ 
 学术界 聚讼纷纭 ， 莫衷一是 。 
 下面 我 列举 云南 少数民族 复杂 纷繁 的 灵魂 观念 ， 从而 探讨 以上 问题 。 


 梦 与 灵魂 


 云南 少数民族 的 灵魂 观念 首先 与 梦 有 直接 的 密切 联系 ， 换句话说 。 
 他们 的 灵魂 观念 最初 是 从 梦境 中 产生 的 ， 梦 是 灵魂 观念 的 胚胎 。 
 他们 所 言 的 人类 自身 的 灵魂 可 归结 为 两 大 类 ： 一类 是 活人 的 灵魂 ， 另 一类 是 死人 的 亡魂 。 
 而 活 魂 是 活人 生命 的 抽象 的 精神 表现 ， 亡魂 是 死人 再生 的 、 抽象 的 精神 表现 。 
 其中 ， 亡魂 又 是 滋生 神 鬼 的 精神 温床 。 
 他们 普遍 认为 ， 氏族 和 部落 首领 、 为 氏族 或 部落 作出 突出 贡献 的 英雄豪杰 死 后 ， 其 亡魂 都 成为 他们 的 保护神 ； 
 而 非正常 死亡 的 人 ， 特别 是 死 于 瘟疫 的 人 的 亡魂 都 成 各种各样 的 鬼 邪 。 
 这 是 原始 民族 的 普遍 认识 规律 。 


 云南 少数民族 现今 对 梦 的 理解 仍然 停滞 在 蒙昧 人 和 低级 野蛮 人 的 意识 阶段 。 
 他们 对 梦 中 的 现象 跟 现实 现象 等同 看待 ， 他们 深信 梦 中 出现 的 人 的 行为 是 暂时 离开 肉体 的 灵魂 的 行为 ， 现实 的 人 必须 对 自己 出现 于 他人 梦 中 和 针对 做梦 者 而 出现 的 行为 负责 。 
 例如 五 年 前 ， 我 去 云 南宁 蒗县 永宁 区 托甸普米族 村寨 调查 ， 一 老 叟 与 我 在 火塘 边 交谈 ， 只见 他 一边 谈 一边 拿 一 束 荆棘 往 他 眼前 挥舞 。 
 我 疑惑 不解 ， 问 是 何故 ， 他 说 昨夜 梦见 村里 几 个 早 夭 的 幼童 与 他 嬉闹 ， 今日 仍 见 童 影 在 他 眼前 萦绕 ， 故而 用 荆棘 驱逐 之 。 
 又 如 我 在 云南 小凉山 大拉坝 彝 寨 调查 时 ， 一 位 彝 老 梦见 他 的 儿子 与 本 家支 的 一个 姑娘 在 林中 幽会 交欢 。 
 次日 清晨 ， 他 气愤 不已 ， 痛骂 儿子 违反 本 家支 内部 不 婚 的 制度 。 
 再 有 我 在 金沙江 畔 的 一个 僳族 村寨 调查 时 ， 当时 全 寨 村民 人心惶惶 ， 陷入 极度 恐慌 之中 ， 并 商议 要 举 寨 迁徙 到 山腰 避难 。 
 其 原因 是 村寨 里 很多 人 梦见 江水 泛滥 ， 房屋 冲毁 ， 人 畜 淹没 。 
 他们 深信 梦境 中 的 现象 就是 现实 现象 的 预兆 ， 所以 梦见 江水 泛滥 ， 就 必须 举 寨 迁徙 。 
 该 寨 中 还 访问 到 一 例 是 ， 一 名 性情 孤僻 的 男人 忽然 离家 出走 ， 半 年 之后 ， 他 又 返回 家里 。 
 事后 他 与 亲友 诉说 ， 他 忽然 与 家人 不辞而别 的 原因 是 他 多次 梦见 与 母 交媾 ， 醒 后 又 常 懊恼 疑虑 ， 羞 见于 母 ， 故而 悄然 离家 。 
 在 外 生活 半 年 后 不 做 此 梦 ， 故而 重返 家园 。 
 这种 现象 在 知识 未 开 的 入 中 确实 存在 ， 他们 不能 区别 梦 中 的 行为 与 清醒 状态 下 的 现实 行为 ， 常常 对 梦 作出 荒谬 的 而 又 极为 认真 的 反应 。 


 云南 少数民族 中 流行 一 种 惯例 ， 不许 随便 叫醒 熟睡 的 人 ， 因为 他们 相信 熟睡 的 人 是 在 做梦 ， 而 做梦 是 人 的 灵魂 离 体 而 去 ， 睡眠 状态 中 的 灵魂 不能 即时 返 体 ， 如果 把 熟睡 中 的 入 惊醒 或 叫醒 ， 他 的 灵魂 就 会 走失 ， 因此 要 致病 。 
 如果 实在 必须 叫醒 熟睡 的 人 ， 安全 的 办法 是 慢慢 地 叫醒 ， 便于 他 的 灵魂 从容不迫 地 返回 体内 。 
 知识 末 开化 的 民族 深信 人 在 梦 中 见到 亡故 的 祖先 及 亲人 ， 是 灵魂 存在 最 明显 的 表现 。 
 他们 总是 说 ； ＂ 
 人 要 是 没有 灵魂 ， 那么 死去 了 的 祖先 和 亲友 怎么 会 在 梦 中 来 与 我们 相会 呢 ？ ＂ 
 由于 他们 对 梦境 现象 深信不疑 ， 所以 做梦 对 他们 的 思想 行为 至关重要 ， 对 他们 的 现实 生活 具有 重要 的 制约 作用 。 
 因为 要 是 做 个 好 梦 ， 做梦 人 会 因此 心情 愉快 ， 精神焕发 。 
 反之 ， 若 做 个 恶梦 ， 也 会 愁肠百结 ， 整日 忧心忡忡 ， 直至 饮食 不 思 ， 致病 身亡 。 
 请 巫师 占卜 释 梦 ， 判定 凶 吉 ， 是 他们 重要 的 宗教 生活 。 
 无 所 不 涉 的 圆梦 、 释 梦 说 在 他们 的 现实 生活 中 广为 流行 。 


 梦 对 有 知识 的 人 来说 ， 当然 无足轻重 ， 但 对 地处 偏僻 、 交通 闭塞 、 文化 科学 知识 落后 而 又 封闭 的 民族 来说 ， 梦 至今 仍 支配 着 他们 的 行为 活动 。 
 不少 地区 的 村民 ， 每当 决定 做 一 件 重要 的 事前 ， 都 要 占卜 释 梦 ， 以 梦兆 来 决定 行动 。 
 这种 现象 在 云南 少数民族 中 普遍 存在 。 
 例如 侗族 认为 太阳 是 男人 的 灵魂 ， 月亮 和 星星 是 女人 的 灵魂 ； 
 倘若 男人 梦见 太阳 坠落 ， 就 忧心忡忡 ， 因为 预兆 有 男人 死亡 ； 
 要 是 女人 梦见 月亮 或 星星 坠落 ， 同样 感到 焦虑不安 ， 认为 近期 会 有 女人 死亡 。 
 他们 甚至 用 梦 来 决断 婚姻 关系 。 
 如 一 对 情深意浓 的 男女 准备 结婚 时 ， 他俩 必须 在 经常 幽会 的 地方 相对 分 卧 一 晚 ， 要 是 当夜 梦见 他俩 在 一起 种 芭蕉 ， 栽种 竹子 ， 他俩 便 可 结婚 ， 婚后 将 甜蜜 幸福 ， 多子多福 ； 
 倘若 梦见 砍 芭蕉 树 ， 山崩 地 裂 等 景象 ， 他俩 不能 结婚 ， 婚后 将 家破人亡 。 
 梦兆 在 相当 程度 上 能 支配 他们 的 社会 行为 。 
 僳族 认为 太阳 是 父亲 的 灵魂 ， 而 月亮 星星 是 母亲 的 灵魂 ， 若是 家人 梦见 太阳 坠落 ， 预兆 家父 死亡 ； 
 梦见 月亮 和 星星 坠落 预兆 家母 死亡 。 
 云南 少数民族 对 梦境 中 的 其它 现象 也 有 各种各样 的 理解 。 
 哈尼族 、 布朗族 人 若是 梦见 雷鸣电闪 、 山崩 地 陷 、 山石 滚 落 、 树 倒 枝 断 等 现象 ， 会 忐忑不安 ， 认为 必 有 灾难 发生 ， 而 梦见 淌 血 、 泄 汗 、 粪便 等 现象 认为 要 发财 添 喜 ， 因而 暗自 高兴 。 
 白族 对 梦境 现象 的 理解 是 ： 梦见 山洪暴发 、 争吵 殴斗 、 殡葬 、 穿 白衣 、 清泉 等 景象 ， 认为 大吉大利 ， 财运亨通 ， 人 畜 兴旺 。 
 景颇族 梦见 用 清水 洗 脸 ， 认为 是 吉兆 ， 梦见 浑 水 洗 脸 ， 认为 是 凶兆 ； 
 梦见 被 红 马 踢 伤 ， 认为 将要 房舍 失火 ； 
 梦见 爬山 涉水 ， 认为 喜事 来临 ； 
 梦见 下山 摔倒 ， 认为 要 患病 。 
 纳西族 对 梦境 的 理解 是 ： 梦见 上 牙 脱落 ， 认为 家父 要 死 ； 
 梦见 下 牙 脱落 ， 认为 家母 要 死 ； 
 梦见 被 狗 咬 伤 ， 预兆 被 人 诬陷 诽谤 ； 
 梦见 朋友 死亡 ， 表示 当夜 朋友 食量 过度 ； 
 梦见 自己 飞腾 ， 预兆 自己 在 长 身体 ； 
 梦见 采 花 折 柳 ， 预兆 自己 与 美女 相识 。 


 在 云南 少数民族 中 ， 这种 相信 梦 与 灵魂 的 观念 还 根深蒂固 。 


 影子 与 灵魂 


 灵魂 观念 是 从 梦 引 生 发端 的 ， 这 在 世界 许多 民族 的 思想 资料 中 都 得到 了 印证 。 
 但 梦 还 不 是 唯一 使 他们 相信 灵魂 观念 的 思想 依据 。 
 除 梦 以外 ， 影子 也 是 构成 原始 先民 相信 灵魂 观念 的 重要 思想 依据 。 
 云南 少数民族 就是 通常 把 影子 作为 灵魂 的 象征 ， 影子 是 他们 产生 灵魂 观念 的 一个 认识 根源 。 
 云南 少数民族 认为 ， 人 乃至 一切 动物 不能 没有 影子 ， 他们 唯一 直观 和 简单 的 认识 依据 是 因为 影子 的 映 像 是 该 人 和 动物 的 真实 形象 。 
 因此 他们 认为 影子 是 人 生命 的 重要 部分 。 
 如果 踩 着 影子 ， 抑或 刺伤 影子 ， 就 会 像 真的 发生 在 他 躯体 上 一样 使 他 感受 到 伤害 ； 
 如果 影子 完全 脱离 了 他 的 身体 ， 他 的 生命 就 会 死亡 。 
 西藏 、 青海 、 甘肃 、 四川 、 云南 的 藏族 、 羌族 、 白马藏人 ， 以及 纳西族 、 彝族 、 普米族 等 很多 民族 都 极为 爱护 自己 的 影子 ， 唯恐 伤害 了 它 。 
 藏族 严禁 他人 特别 是 妇女 踏 着 自己 的 影子 ， 认为 践踏 了 影子 即 等于 践踏 了 自己 的 身躯 。 
 他们 的 巫师 为了 报复 或 发泄 仇恨 ， 惯用 刀 剑 刺伤 仇人 的 影子 而 使 之 致病 。 
 他们 不 敢 俯视 幽谷 或 井底 ， 怕 自己 的 影子 跃 落 下去 而 使 自己 的 身躯 死亡 。 
 由于 他们 认为 影子 是 生命 的 组成部分 ， 失去 影子 就 会 致病 或 死亡 ， 因而 他们 为 保护 影子 以免 失去 便 和 保护 灵魂 离 体 一样 的 认真 。 
 我国 许多 民族 则 直接 认为 影子 就是 灵魂 ， 失去 影子 就 等于 失去 灵魂 。 
 有些 地区 的 汉族 ， 当 收收殓 死者 盖 棺 的 时候 ， 除 死者 的 亲属 外 ， 其他人 都 要 退避 现场 ， 因为 谁 的 影子 被 盖 进 棺 内 ， 谁 就 会 因此 患病 乃至 死亡 。 
 当 棺 枢 入 墓穴 的 时候 ， 在 旁 的 人 也 要 后退 一定 距离 ， 以免 自己 的 影子 落 进 墓穴 而 伤害 了 身体 。 
 掘 墓穴 的 人 和 抬 棺 的 人 都 用 布条 紧紧 缠住 手腕 使 自己 的 影子 牢固 地 附 在 自己 身上 。 
 僳族 巫师 为 人 治病 而 施行 巫术 ， 首先 要 召回 患者 的 影子 。 
 巫师 在 正午 烈日当空 时 ， 端 一 盆 清水 在 病人 面前 ， 使 其 映出 影子 ， 同时 祭献 供品 ， 低声 吟唱 召 影 歌 ， 呼唤 失落 的 影子 重新 回 附 在 病人 的 身上 ， 病人 便 会 康复 。 
 云南 少数民族 认为 不仅 人 会 因 影子 失落 而 损害 身体 ， 牲畜 也 会 如此 。 
 永宁 摩梭 人 和 藏族 认为 鬣狗 踩 上 牛 的 影子 ， 牛 即 会 倒下 不能 动弹 。 
 如果 狼 爬 到 羊圈 顶 上 ， 月光 把 狼 的 身影 投 在 羊群 里 ， 羊群 即 会 惊恐 乱 窜 。 
 同样 ， 如果 人 的 影子 被 动物 触及 ， 人 也 会 造成 危害 。 




 三 、 天主教 


 天主教 是 广义 基督教 之一 派 ， 与 正教 （ 东正教 ） 、 新教 （ 狭义 基督教 ， 或 称 耶稣教 ） 并 称为 基督教 三 大 派别 。 
 天主教 的 名称 较 多 ， 有 ＂ 公教 ＂ 、 ＂ 罗马 公教 ＂ 、 ＂ 加特力教 ＂ 、 ＂ 旧教 ＂ 等等 ， 在 地方 文献 中 亦 有 将 其 与 其他 一些 派别 合 称为 ＂ 也里可温教 ＂ 的 ， 而 在 中国 则 通称 为 ＂ 天主教 ＂ 。 


 据 实地调查 和 文献 记载 ， 天主教 传入 云南 的 时间 要 比 基督教 早 得 多 ， 但是 它 的 发展 却 比 后期 传入 的 基督教 迟缓 ， 影响 亦 较 小 。 
 直到 现在 ， 天主教 在 云南 仍 处于 滞缓 、 萧条 的 状态 。 


 （ 一 ） 源流 与 发展 


 １． 早期 的 活动 


 一般来说 ， 可以 认为 唐代 从 外域 传入 的 景教 就是 天主教 ， 但是 严格 地 说 ， 景教 并非 天主教 。 
 早 在 公元 ５ 世纪 教会 内部 神学 大 争论 的 时期 ， 它 因为 拥戴 被 免去 君士坦丁堡 大主教 职务 的 聂斯托利 而 最终 于 公元 ４８８年 与 罗马 教廷 分裂 ， 成为 独立 的 教会 ， 因而 也 就 被 称为 聂斯托利 派 。 
 此后 ， 这个 被 教廷 宣布 为 异端 的 教派 以 商人 为 主要 传播 者 向 亚洲 腹地 挺进 ， 终于 在 公元 ５７８年 进入 中国 大陆 ， 并 于 ６３５年 进入 国都 长安 ， 受到 唐 太宗 的 礼遇 ， 不少 教堂 也 相继 建立 起来 。 
 在 当时 ， 它 被 人们 称为 ＂ 景教 ＂ 。 
 根据 １６２３年 出土 的 建于 唐 建中 二 年 （ ７８１年 ） 的 ＂ 大秦景教 流行 中国 碑 ＂ 的 记载 ， 那时 景教 曾 在 中原 地区 有 了 很 大 的 发展 ， 有 ＂ 寺 满 百 城 ＂ 之 说 。 
 但 随后 唐 武宗 诏 令 禁 灭 佛教 时 ， 景教 亦 遭 波及 ， 从而 绝迹 于 中原 ， 不得不 退缩 到 僻远 的 契丹 、 蒙古 等 地 。 


 在 景教 流行 于 中国 的 时期 ， 云南 是否 有 其 活动 ， 至今 尚无 结论 。 
 虽然 有 零星 史料 记载 当时 曾 有 一些 景 教徒 被 作为 俘虏 押送 流放 到 了 云南 ， 但 具体 情况 不祥 ， 尚 须 作 进一步 考证 。 


 元代 蒙古族 入主 中原 ， 一直 龟缩 在 蒙古 人 中 的 聂斯托利 派 亦 随之 传入 ， 又 一 次 获得 了 较 大 的 发展 ， 并 与 当时 已经 进入 中国 的 罗马 天主教 方济各会 等 被 统称 为 ＂ 也里可温 ＂ 。 


 云南 在 元代 已 有 也里可温 教徒 活动 ， 这 一点 似乎 已 成 定论 。 
 虽然 至今 没有 发现 比较 完整 的 史料 文献 ， 但 许多 史籍 碑刻 都 提到 了 这 一点 。 
 如 《 元 典章 》 卷 ２４ 中 有 元贞 元 年 （ １２９５年 ） 闰 四月 圣旨 关于 云南 诸 色 人 户 缴纳 地税 的 条例 中 ， 曾 提及 ＂ 也里可温 ＂ 。 
 大理 崇圣夺元至大 四 年 （ １３１１年 ） 以及 昆明 筇竹寺 元延佑 三 年 （ １３１６年 ） 的 圣旨 碑 中 ， 也 有 ＂ 也里可温 ＂ 、 ＂ 可温 ＂ 等 称呼 。 
 当然 ， 这些 自上而下 的 文献 均 未 出自 云南 实地 ， 在 全国 许多 地方 都 有 也里可温 活动 的 情况 下 ， 很难说 不会 形成 公文 式 的 行文 惯例 ， 也许 不足以 为 实据 。 
 此外 ， 元 至顺 《 镇江 志 》 卷 ９ 《 镇江 大兴园寺 记 》 中 也 说 ， 元 至元 九 年 （ １２７２年 ） 曾 有 聂斯托利 教徒 马薜里吉思 到 云南 ＂ 推广 教法 ＂ 。 
 但 对于 他 到 云南 是否 真的 ＂ 推广 教法 ＂ 还是 另 行 使命 ， 目前 仍 有 不同 的 看法 。 
 至今 为止 ， 较为 可信 的 是 ， 在 以 记 实 为主 的 《 马可·波罗 游记 》 中 曾 提到 雅歧 （ 今 昆明 ） 有 若干 聂斯托利 派 教徒 。 
 但 他们 何时 何故 进入 云南 、 分布 及 活动 情况 如何 、 何时 湮灭 等 ， 目前 均 无从 知晓 。 


 当 景教 和 也里可温 先后 沉寂 之后 ， 直到 明末清初 ， 天主教 才 又 开始 在 云南 萌芽 。 
 此时 ， 天主教 在 中国 已 获得 了 相当 程度 的 发展 ， 号称 已 有 ２０ 余 万 教徒 ， 与 云南 邻近 的 四川 宜宾 等 地 也 有 了 一些 天主教徒 。 


 １６４４年 张 献忠 率领 的 农民 起义军 攻克 成都 。 
 其后 数十 年 间 ， 川 境 无 休止 的 战乱 将 人民 驱 之 四散 ， 有 一部分 逃 迁 的 百姓 辗转 来到 川 滇 交界 的 滇 东北 盐津 、 大关 等 地 定居 ， 其中 包含 了 一些 天主教徒 。 
 １６５８年 ， 落魄 的 明 永历 皇室 迁 到 昆明 ， 包括 皇太后 、 皇后 和 皇太子 均 皈依 了 天主教 的 皇室 成员 和 随员 中 ， 想必 也 有 许多 天主教徒 。 
 ４ 年 以后 ， 永历 皇帝 死 于 昆明 ， 除了 少数 皇族 扶 柩 东 归 外 ， 大多数 随员 均 作鸟兽散 ， 其中 包括 一些 天主教徒 也 不得不 留 了 下来 ， 逐渐 散布 到 民间 。 


 在 此后 的 １００ 多年 时间 里 ， 虽然 天主教 在 中国 内地 和 沿海 省份 部 有 了 较 快 的 发展 ， 但 云南 这块 土地 上 的 信徒 们 却 仿佛 被 自 喻 的 ＂ 牧羊人 ＂ 们 遗忘 了 。 
 在 此 期间 ， 虽然 有 德国 耶酥 会 的 教士 费隐 和 法国 奥斯定会 教士 山遥瞻 来到 云南 ， 但 仅 是 奉 旨 测绘 地图 而已 ， 并未 从事 教务 活动 。 
 因此 ， 除了 盐津 一带 的 教徒 与 四川 教会 保持 着 联系 而 有所 活动 外 ， 云南 其他 地方 的 信徒 们 只能 默默 地 、 一代 又 一代 地 在 希望 和 等待 中 维持 着 他们 的 信仰 。 


 １８０５年 以后 ， 由于 礼仪 之 争 而 导致 的 对 天主教 的 取缔 愈加 严重 ， 内地 逃 迁 或 被 发配 到 云南 的 教徒 日渐 增多 ， 加之 内地 禁 教 风声 日 紧 ， 云南 才 被 教会 看重 起来 。 
 １８３８年 ， 法国 教士 J． L． Perochen （ 华 姓 马 ） 受命 担任 四川 教区 主教 。 
 他 委派 一个 姓 黄 的 中国 神父 管理 云南 教务 。 
 根据 云南 教徒 的 历代 口传 ， 黄 神父 化妆 成 痘 医 先生 ， 秘密 到 云南 各地 探访 、 联络 信徒 ， 每逢 集市 便 设 摊 售卖 念珠 、 圣 牌 等 教会 圣 物 ， 几 遇 买者 便 暗中 联络 ， 相聚 举行 弥撒 仪式 ， 如此 掌握 为 天主教 在 云南 的 传播 作 好 了 准备 。 


 ２． 向 各地 的 扩展 


 比起 云南 的 其他 地方 ， 滇 东北 盐津 等 地 的 信徒 是 比较 幸运 的 。 
 他们 在 四川 教会 神父 的 主持 下 一直 保持 着 活动 ， 并且 早 在 １８２３年 就 拥有 了 一 座 初期 修道院 ， 培养 了 少量 的 初级 传教 人员 ， 有 着 较 好 的 教会 基础 。 
 在 此 基础 上 ， 根据 黄 神父 的 密访 ， 四川 教区 马 主教 上 疏 罗马 教廷 ， 认为 云南 已 有 重新 设立 教区 的 条件 （ 云南 教区 最 早 曾 于 １６９６年 设立 ， 但 不久 之后 便 撤并 入 四川 教区 ） ， 加之 当时 鸦片战争 导致 的 中国 门户 大 开 ， 云南 教区 便 于 １８４０年 再次 设立 。 
 主教 公署 设 于 盐津 龙启 ， 由 马 主教 推荐 法国 神父 袁 若瑟 担任 主教 。 
 此后 即 以 盐津 为 中心 向 邻近 地区 扩展 ， 很快 扩展 到 昭通 、 彝良 、 大关 、 会泽 等 地 。 


 滇 东北 传教 据点 的 建立 ， 对 云南 天主教 的 发展 是 至关重要 的 。 
 １８５６年 爆发 的 以 杜 文秀 为首 的 回民 大 起义 ， 历时 １８ 年 ， 遍及 全省 大部 份 地区 ， 滇西 和 滇中 腹地 的 教会 势力 刚刚 兴起 便 即 遭 摧毁 ， 但 滇 东北 地区 的 教会 力量 却 较为 完整 的 保存 下来 了 ， 成为 云南 天主教 的 立足点 和 发源地 。 


 杜 文秀 起义 失败 以后 ， 在 滇 东北 地区 蓄 势 已 久 的 天主教 会 立即 南下 闯入 昆明 ， 以此 为 中心 向 东西 两 个 方向 扩展 。 
 与此同时 ， 越南 战事 吃紧 ， 大批 的 传教士 伴随 着 侵略军 的 炮声 一路 北上 ， 进入 云南 各地 传教 ， 奠定 了 天主教 在 云南 发展 的 基础 。 


 １８６６年 ， 新任 云贵 总督 劳 祟光 因 惧怕 义军 而 滞留 在 贵阳 不 敢 赴 昆 。 
 法国 神父 古 若望 闻讯 后 前去 迎接 ， 一路 护送 到 昆 ， 随后 又 帮助 劳 祟光 制造 火药 镇压 回民 起义 。 
 于是 ， 劳 祟光 赠 地 为 谢 ， 于 １８７６年 在 昆明 建起 了 教堂 。 
 不久 之后 ， 教会 便 相机 将 主教 座 堂 从 偏僻 的 龙启 迁入 昆明 ， 迅速 西 进 滇西 重镇 大理 、 东 入 镇 东 咽喉 曲靖 ， ２０ 年 间 便 先后 在 以 大理 为 中心 的 滇西 腹地 建起 了 １０ 余 座 教堂 ， 准备 向 滇西 边疆 地区 深入 ； 
 滇 东 各地 的 教堂 也 很快 发展 到 近 ２０ 座 。 


 在 另 一个 方面 ， 越南 的 沦陷 和 中 法 战争 的 爆发 ， 传教士 的 殖民 作用 被 充分 发挥 出来 了 。 
 他们 不断 潜入 与 越南 邻近 的 云南 红河 、 文山 等 广大 地域 ， 与 昆明 教会 的 扩张 势力 汇合 ， 在 滇 东南 地区 打开 了 传教 局面 。 


 此外 ， 为了 配合 殖民 势力 的 入 藏 企图 ， 四川 教会 早 自 １８６４年 始 ， 就 不断 派 人 到 滇 西北 地区 活动 ， 企图 打开 由 云南 进入 西藏 的 通道 ， 先后 在 云南 城区 及 外缘 地区 建起 了 数 座 教堂 。 
 教会 的 这 一 系列 扩张 活动 ， 形成 了 云南 天主教 迅速 发展 的 局面 。 


 在 教会 ＂ 南下 北上 、 西 进 东 联 ＂ 的 扩张 战略 中 ， 云南 的 天主教 势力 迅速 膨胀 ， 形成 了 云南 天主教 发展 的 第一 次 高潮 。 
 经过 几十 年 的 苦心经营 和 狂热 扩张 ， 到 了 上 世纪末 ， 云南 天主教 已 初具规模 ， 拥有 约 ５０ 座 教堂 和 １１０００ 余 名 教徒 。 
 但 除了 以 大理 为 中心 的 滇西 腹地 和 滇 西北 的 少数 地区 外 ， 教会 活动 主要 集中 在 云南 东部 以 昆明 为 中心 、 起 自 滇 东北 而 止 于 滇 东南 的 弧形 狭长 地带 内 。 
 于是 教会 的 发展 目标 除了 继续 在 原有 基础 上 谋求 进展 外 ， 自然 也 就 转向 了 滇西 的 广大 边疆 地区 。 


 然而 ， 自 上 世纪 ８０ 年代 以后 ， 与 天主教 扩张 活动 相伴 生 的 教案 和 仇 教 事件 频繁 出现 ， 不足 ３０ 年 间 竟 多 达 １０ 余 起 。 
 这些 仇 教 事件 和 教案 有力 地 遏止 了 天主教 在 云南 的 扩张 和 急剧 膨胀 ， 使 其 很快 陷入 了 发展 的 低谷 。 
 加之 中 法 战争 结束 后 ， 法国 的 侵略 重点 转移 到 广东 和 广西 地区 ， 云南 天主教 后援 衰减 ， 不得不 放慢 了 扩张 脚步 。 
 但 在 另一方面 ， 由于 教会 在 历次 教案 中 获得 了 大量 ＂ 赔款 ＂ 和 种种 特权 ， 使 它 有 可能 在 各地 大肆 建 盖 教堂 。 
 因而 这 一 时期 的 云南 天主教 ， 呈现 出 教堂 迅速 增加 而 信徒 增加 缓慢 的 状况 。 
 有 材料 表明 ， 自 上 世纪末 到 １９２０年 前后 的 二三十 年 间 ， 云南 的 天主教堂 猛增 至 １００ 余 所 ， 翻 了 一番 多 ， 但 教徒 增加 不足 ５０００ 人 。 




 佛教 及其 创始人 


 什么 是 佛教 ？ 


 按 佛教 自己 的 说法 ， 所谓 佛教 ， 就是 佛教 说 的 ＂ 教法 ＂ ， 也 就是 各种 教义 和 教义 所 表达 的 ＂ 真理 ＂ 。 
 当然 ， 如果 按 通常 的 说法 ， 佛教 则 是 与 基督教 、 伊斯兰教 并列 的 世界 三 大 宗教 之一 ， 它 在 长期 的 发展 中 ， 形成 了 完整 而 浩繁 的 经典 ， 有 一定 的 活动 仪式 ， 有 自己 的 教 团 组织 ， 有 众多 的 信仰 者 ， 信仰 者 还要 遵守 规定 的 戒律 等 。 


 佛教 是 谁 创立 的 ？ 


 是 释迦牟尼 创立 的 。 
 释迦 是 族 的 名称 ， 牟尼 是 贤人 的 意思 ， 释迦牟尼 的 意思 就是 ＂ 释迦族 的 贤人 ＂ 。 
 这 好比 我们 中国 人 叫 ＂ 孔 圣人 ＂ 、 ＂ 孔 夫子 ＂ 那样 ， ＂ 孔 ＂ 是 姓 ， ＂ 圣人 ＂ 和 ＂ 夫子 ＂ 是 旧时 人们 对 孔 丘 的 一 种 尊敬 的 称谓 。 


 释迦牟尼 是 神话 人物 还是 历史 人物 ？ 


 这个 问题 确实 在 外国 的 学者 中 引起 过 长期 的 争论 。 
 否定 释迦牟尼 是 历史 人物 的 佛学 研究者 认为 ， 关于 他 的 传说 和 比 佛教 早 的 婆罗门教 的 理想 中 早就 有 了 ， 因此 ， 释迦牟尼 不过 是 佛教徒 臆造 的 人物 。 
 的确 ， 在 释迦牟尼 的 传说 中 ， 有 许多 荒诞无稽 的 东西 ， 但 从 早期 佛经 的 记载 及 考古 发现 看 ， 还 没有 足够 的 证据 否定 释迦牟尼 是 一个 历史 人物 ， 尽管 他 曾 被 渲染 为 神话 人物 。 
 不过 ， 这 并 不难 理解 。 
 历史 上 的 许多 名人 ， 出于 某种 需要 ， 常常 自己 把 自己 ， 或是 他 的 门徒 、 追随者 把 他 夸张 为 与众不同 的 神人 。 
 例如 中国 汉 高祖 刘 邦 ， 就 被 说 成 是 其 母 梦 中 与 龙 交媾 而 出 ， 以此 证明 刘 邦 是 ＂ 真 命 天子 ＂ 。 
 这 当然 是 荒诞 的 ， 但 这 并 不能 否定 历史 上 有 刘 邦 这个 人 。 
 释迦牟尼 的 情况 也 是 这样 。 


 释迦牟尼 是 什么 时代 的 人 ？ 


 关于 释迦牟尼 的 生 卒 年 ， 南 传 佛教 和 北 传 佛教 的 说法 很 不 一样 。 
 据 文献 史料 的 记载 推断 ， 他 大约 生于 公元前 ５６５年 ， 死 于 公元前 ４８５年 ， 也 就是 公元前 ６ 世纪 ， 正是 我国 春秋 时代 ， 与 孔子 差不多 是 同时代 的 人 。 
 但是 ， 目前 东南亚 佛教徒 则 认为 释迦牟尼 生于 公元前 ６２４年 ， 死 于 公元前 ５４５年 ， 与 我国 关于 释迦牟尼 去世 的 年代 相差 ６０ 年 。 
 后 一 种 说法 目前 己 被 世界 上 的 大多数 佛教徒 所 认可 。 


 释迦牟尼 的 简单 生平 是 怎样 的 ？ 


 释迦牟尼 是 当时 古 印度 北方 一个 叫 迦毗罗卫国 的 王太子 ， 这个 地方 在 喜马拉雅山 麓 ， 今天 属 尼泊尔 ， 实际上 是 一个 长 约 ２０ 里 ， 宽 约 １６ 里 的 小城邦 。 
 上面 我们 说 过 ， 释迦牟尼 不过 是 后来 人们 对 他 的 尊称 。 
 他 原来 的 姓 是 乔达摩 （ 字 意 是 ＂ 最好 的 牛 ＂ ） ， 名叫 悉达多 （ 字 意 是 ＂ 目的 达成 了 的 人 ＂ ） 。 
 他 的 父亲 名叫 净饭 ， 也 就是 迦毗罗卫国 的 国王 。 
 母亲 名 摩耶 。 
 据说 ， 摩耶 夫人 临产 前 ， 按 风俗 习惯 回 娘家 分娩 ， 不 想 却 在 路过 蓝毗尼 花园 休息 时 ， 在 一 棵 婆罗树 下 生 下 了 悉达多 王子 。 
 后来 ， 孔雀 王朝 的 阿育王 曾 到 此地 朝拜 ， 并 建 石柱 留念 。 
 我国 玄奘 法师 去 印度 取经 时 路过 这里 ， 根据 他 的 记载 ， 他 还 见 过 这 石柱 呢 。 
 石柱 ＂ 上 作 马 像 ＂ ， ＂ 后 为 恶 龙 霹雳 ， 其 柱 中 折 扑 地 ＂ ， 已 被 雷 击毁 。 
 阿育王 石柱 直到 １８９６年 才 重 被 考古学家 发现 。 
 现在 ， 尼泊尔 政府 在 那儿 新建 了 一些 塔 ， 当作 圣地 来 保护 。 
 释迦牟尼 出生 不久 ， 他 的 母亲 便 去世 了 。 
 他 是 由 姨母 养 大 的 ， 从小 受 过 婆罗门 的 系统 教育 ， 文学 、 哲学 、 算学 等 都 潜心 学习 过 ， 知识面 很 广 。 
 他 又 跟 从 武士 们 学 过 武术 ， 骑 射击 创 皆 很 精通 。 
 因此 人们 都 夸 他 文武双全 。 
 由于 他 天资 聪敏 ， 相貌 堂堂 ， 所以 净饭 王 对 他 期望 很 高 ， 盼望 他 继承 王位 ， 建功立业 。 
 但是 他 却 在 ２９ 岁 时 出 了 家 ， ３５ 岁 时 创立 了 佛教 。 
 君主 不当 ， 却 成 了 佛陀 。 


 青年 释迦牟尼 为什么 出家 ？ 


 幼年 的 释迦牟尼 ， 也 就是 悉达多 王子 ， 聪慧 好 学 ， 又 一表人才 ， 得到 父亲 净饭 王 的 钟爱 。 
 华 衣 美食 ， 无忧无虑 。 
 但是 ， 宫廷 外 的 现实 世界 ， 却 给 他 印象 极 深 。 
 他 看到 ＂ 举 身 战抖 ＂ ， 步履艰难 的 龙钟 老人 ， 看到 ＂ 喘息 呻吟 ＂ 的 病人 ， 又 看到 全家 大小 ＂ 哭 号 送 之 ＂ 的 死人 ， 他 更 看到 烈日 下 辛劳 耕作 的 农民 omission 人生 中 的 生老病死 和 社会 生活 中 的 痛苦 ， 使 他 陷入 思索 之中 。 
 他 觉得 ， 他 所 受 过 的 婆罗门 的 那些 教育 ， 他 所 拥有 的 财富 和 即将 有 的 王位 权力 ， 都 不能 解决 他 所 看到 的 那些 痛苦 。 
 恰 有 一 天 ， 遇到 一个 僧人 ， 告诉 他 修行 解脱 的 办法 ， 于是 他 就 想 另辟蹊径 ， 产生 了 出家 修行 、 拜师 寻 法 的 念头 。 
 尽管 他 的 父亲 在 他 １６ 岁 时 为 他 娶 了 邻国 的 王 女 耶输罗陀 为 妻 ， 而且 还 生 了 一个 名叫 罗怙罗 的 儿子 ， 但是 ， 悉达多 王子 出家 的 念头 却 愈来愈 强烈 ， 终于 在 ２９ 岁 时 剃 须 去 发 ， 换 下 王子 服装 ， 偷偷 离开 王宫 ， 进入 丛林 ， 去 寻找 解脱 痛苦 的 ＂ 真理 ＂ 了 。 


 释迦牟尼 是 怎样 ＂ 觉悟 ＂ 而 成为 佛陀 的 ？ 


 释迦牟尼 出家 后 ， 他 的 父亲 净饭 王 也 曾 劝 他 回去 ， 但 他 决计 不再 返回 王宫 了 。 
 净饭 王 无奈 ， 只得 选派 了 ５ 名 亲近 的 人 同 他 一起 去 漫游 。 
 他们 一行 ６ 人 先后 向 有名 的 学者 ， ＂ 数论 ＂ 先驱 阿逻罗 、 迦罗摩 和 ， 即 陀迦罗摩子 学 禅 定 ， 拜师 求 道 ， 但 收获 不大 。 
 ６ 年 中 经常 风餐露宿 ， ＂ 日 食 一 麻 一 米 ， 乃至 七 日 食 一 麻 一 米 ＂ ， 在 艰苦 的 修行 中 度过 ， 以致 ＂ 身形 消瘦 ， 有 若 枯 木 ＂ ， 然而 却 一无所获 。 
 他 认识 到 ， 无论是 当时 的 哲学 思想 ， 还是 净 心 苦 修 ， 都 不 是 解脱 的 办法 。 
 由于 一事无成 和 生活 艰苦 ， 因此 他 的 随从 也 都 离开 了 。 
 这时 的 释迦牟尼 ， 真正 成 了 ＂ 孤家寡人 ＂ ， 衣服 褴褛 ， 蓬头垢面 ， 十分 狼狈 。 
 一 天 ， 他 来到 尼连禅 河畔 ， 他 是 在 河水 中 洗 了 洗 ， 尔后 又 得到 一 位 放牧 姑娘 的 好心 帮助 ， 喝 了 点 乳糜 ， 这 使 他 精神 为之一振 ， 于是 便 独自 来到 毕钵罗树 下 ， 面向 东方 盘腿 静坐 ， 他 发誓 说 ： ＂ 今生 如 不 证 得 无上 不觉 ， 便 在 此 粉身碎骨 ＂ 。 
 这样 过 了 ４９ 天 ， 终于 在 一 天 夜里 ， 他 突然 ＂ 心地 光明 ＂ ， 便 彻底 ＂ 大 觉悟 ＂ 而 成 了 佛陀 。 


 释迦牟尼 有 多少 个 名号 ？ 


 释迦牟尼 有 十 大 名号 ： 一 如来 ， 二 至真 ， 三 等至觉 ， 四 明行成 ， 五 为 善逝 ， 六 世间解 ， 七 无上士 ， 八 法道御 ， 九 天人师 ， 十 世尊 。 
 其中 ， 较为 常用 的 是 如来 和 世尊 。 


 如来 是否 就是 释迦牟尼 ？ 


 如来 是 梵语 omission 译 来 的 ， 音译 多陀阿伽陀 、 答塔葛达 等 。 
 佛经 解释 如来 是 ： omission 如来 在 狭义 上 就是 专 指 释迦牟尼 ， 即 释迦牟尼 如来 。 
 在 广义 上 则 是 指 众 佛 ， 如 燃灯佛 可 称为 燃灯 如来 ， 阿弥陀佛 可 称为 阿弥陀 如来 等 。 


 释迦牟尼 为什么 称 世尊 ？ 


 世尊 是 释迦牟尼 的 弟子 对 他 的 尊称 ， 是 梵文 omission 和 omission 的 音译 ， 音译 薄伽梵 或 婆伽婆 。 
 在 佛经 中 多 用于 当面 对话 。 
 佛经 对 世尊 的 解释 是 ： omission 又 据 佛教 的 传说 ， 释迦牟尼 诞生 时 ， 一 手 指 天 ， 一 手 指 地 ， 意 谓 天上 地下 ， 唯我独尊 ， 故 名 世尊 。 


 狮子佛 或 狮子吼 也 是 释迦 的 称号 吗 ？ 


 是 的 。 
 按照 佛经 的 说法 ： 所 言 不 怯 ， 名 狮子吼 ， 无畏 者 也 。 
 也 就是 认为 ， 佛 的 声音 是 世界 上 的 最强音 ， 同时 也 是 最 吉祥 的 音 ， 它 遍布 一切 ， 势不可挡 。 
 所以 释迦牟尼 也 称 狮子佛 或 狮子吼 。 


 释迦牟尼 成 道 后 主要 做 了 一些 什么 事情 ？ 


 释迦牟尼 ＂ 觉悟 成 道 ＂ 时 ， 已 是 ３５ 岁 了 。 
 在 往后 的 ４５ 年 中 ， 他 四处 游说 ， 一直 在 向 别人 宣传 他 所 觉悟 到 的 ＂ 真理 ＂ ， 也 就是 做 说 法 传教 工作 。 
 他 首先 来到 贝拿勒斯 的 鹿野苑 ， 进行 他 的 第一 次 讲 法 （ 初 转 法 轮 ） ， 说 法 的 对象 就是 曾 离开 了 释迦牟尼 而 去 的 五 个 随从 ： 乔陈如 、 跋堤 、 跋波 、 摩诃男 ， 阿说示 等 。 
 他们 成 了 他 的 第一 批 信徒 。 
 以后 他 又 去 了 揭陀国 都城 王舍城 。 
 一 路上 ， 信 者 日 众 ， 达 上千 人 之 多 。 
 到 王舍城 后 ， 又 把 摩揭陀 国王 父子 等 收 为 弟子 。 
 王舍城 南面 的 灵鹫山 ， 山上 有 许多 石窟 ， 释迦牟尼 曾 长期 在 此 修行 和 说 法 。 
 在 王舍城 外 ， 还有 迦兰陀 长者 皈依 佛教 后 献 出 的 一 片 竹园 ， 频婆婆罗 王 又 在 此 修建 了 精 舍 ， 称 竹林 精 舍 ， 这 也 是 释迦牟尼 经常 活动 的 地方 。 
 在 伽卫城 ， 拘萨罗 国王 波斯匿 等 也 皈依 释迦牟尼 。 
 该国 富商 孤独 （ 又 名 须达多 ） 用 重金 向 太子 祗陀 购得 花 围 ， 馈赠 释迦牟尼 ， 祗陀 为 其 精神 所 感动 ， 亦 将 园 中 林木 献给 释迦牟尼 ， 此处 便 成 了 释迦牟尼 在 舍卫国 说 法 的 场所 ， 其间 ， 释迦牟尼 还 回 过 故乡 ， 他 的 儿子 、 堂兄弟 等 都 随 他 出 了 家 ， 养育 他 长大 的 姨母 也 成 了 他 第一 个 女 弟子 。 
 释迦牟尼 最后 由 王舍城 北 行 到 毗舍离 ， ８０ 岁 时 于 拘尸那迦 去世 ， 他 的 弟子 按 印度 风俗 ， 将 其 遗体 火化 。 
 在 释迦牟尼 死 后 ， 他 的 事迹 渐渐 被 神化 夸大 ， 他 成 了 神秘莫测 、 法力 无边 的 佛祖 了 。 


 佛教 产生 的 历史 背景 


 释迦牟尼 为什么 能 建立 佛教 呢 ？ 


 可以 用 恩格斯 的 一 句 名言 来 回答 这个 问题 ： 创立 宗教 的 人 ， 必须 本身 感到 宗教 的 需要 ， 并且 懂得 群众 对 宗教 的 需要 。 




 第二 节 萨满教 的 信仰 与 崇拜 


 萨满教 是 一 种 原始 宗教 ， 所以 ， 第一 章 中 我们 所 介绍 的 几 种 原始 宗教 的 崇拜 信仰 形式 在 萨满教 中 都 存在 。 
 现在 再 举 其 最 主要 的 三 种 形式 ， 即 自然 崇拜 、 图腾 崇拜 、 祖先 崇拜 ， 结合 萨满教 信仰 的 有关 民族 的 一些 事例 ， 简要 作 以 补充 介绍 。 


 我国 北方 阿尔泰 语系 各 民族 的 祖先 ， 自古以来 就 劳动 、 生息 、 繁衍 在 西 起 天山 、 阿尔泰山 ， 东 到 内外 兴安岭 、 长白山 直到 鄂霍茨克海 库页岛 的 广大 地域 。 
 这里 山岭 起伏 ， 河流 交错 ， 森林 密布 ， 野生 动植物 丰富 ， 气候 寒冷 。 
 在 这种 环境 中 ， 萨满教 则 出现 了 与 之 相 适应 的 自然 崇拜 对象 ， 如 ： 


 山 神 ： 鄂伦春 、 鄂温克 、 达斡尔族 猎 民 至今 遇到 奇异 的 山峰 、 悬崖 、 山洞 或 古老 的 大树 ， 都 认为 是 山 神 栖息 之 地 ， 路过 时 不准 大声 吵闹 ， 不得 说 不 敬 的 语 ， 以免 触犯 神灵 。 
 同时 还要 叩 拜 祷告 ， 祈求 山 神 保佑 狩猎 平安 和 获得 丰收 。 
 蒙古族 拜 山 神 也 由来已久 。 
 蒙族 祭 ＂ 敖包 ＂ ， 最初 就是 祭 山 神 的 地方 ， 后来 演变 成为 对 天 、 地 、 风 、 田 、 山 、 河 、 马 、 牛 、 羊 等 各种 自然界 神灵 崇拜 的 场所 。 
 东北 满族 崇拜 长白山 神 。 


 火 神 ： 鄂伦春 、 鄂温克 、 达斡尔 、 蒙古 、 哈萨克 、 柯尔克孜 等 族 ， 都 把 火 视为 神圣 、 圣洁 的 象征 ， 认为 它 有 驱 病 除 灾 的 能力 。 
 远方 客人 来到 病人 家 ， 必须 在 进 门 时 跨过 火 ， 以免 给 家人 带来 不幸 。 
 牲畜 出现 病 疫 ， 则 在 畜 圈 四周 燃起 篝火 ， 把 牲畜 从中 赶 过 ， 以 示 驱赶 病魔 。 
 青年 男女 结婚 时 ， 要 进行 绕 火 、 越 火 ， 进屋 后 以 黄油 或 牛 羊油 浇 点 灶 火 等 仪式 ， 以 祈求 幸福 的 新 生活 。 
 鄂伦春人 传说 ， 以前 有 个 小孩 被 火 烫伤 了 手 ， 他 母亲 一气之下 用 猎刀 捣 火 ， 结果 当天 晚上 点 不 着 火 。 
 第二 天 迁 到 新 住地 ， 仍然 点 不 着 火 。 
 她 无可奈何 地 回到 原来 住地 一 看 ， 正在 燃烧 着 一 堆 熊熊 的 篝火 ， 火 边 坐 着 一 位 老太婆 ， 满脸 都 是 血 。 
 这时 她 才 恍然大悟 ， 原来 她 刺伤 和 触怒 了 火 神 ， 便 跪下 向 火 神 求饶 ， 得到 火 神 的 宽恕 后 才 重新 生 上 了 火 。 
 这个 传说 是 要 告诫 人们 ， 火 神 万万 触犯 不得 。 
 成吉思汗 时代 蒙古 各部 的 贡品 ， 必须 从 火 上 撩 过 ， 才能 送 进 宫廷 。 
 元代 外国 使节 晋谒 皇帝 ， 也 要 从 两 堆 火 中 走过 ， 认为 这样 可以 消除 其 可能 带来 的 灾祸 。 


 树 神 ： 哈萨克 人 对 独 棵 的 树 特别 惧怕 ， 认为 内 中 藏有 神 鬼 。 
 人们 不 敢 在 这种 树 下 休息 ， 不 敢 砍 这种 树 的 树枝 ， 附近 的 人 若 有 病 灾 ， 要 在 这 棵 树上 挂 上 彩色 布条 ， 以 祈求 鬼神 的 宽恕 。 
 满族 姓 郭 的 家族 （ 郭合乐 氏族 ） 崇拜 的 ＂ 他拉伊罕 ＂ 神 就 认为 是 住 在 树 中 的 神 。 


 各种 动物 崇拜 ： 我国 阿尔泰 语系 各 民族 乃至 包括 西伯利亚 各 民族 历史 以来 ， 多 以 狩猎 或 畜牧业 为生 ， 故 对 动物 崇拜 有 着 突出 地位 。 
 熊 崇拜 是 一 种 比较 普遍 的 现象 ， 前面 已经 讲 过 ， 不再 重复 。 
 老虎 是 对 人 威胁 最 大 的 一 种 猛兽 ， 人们 既 惧怕 它 ， 又 讨好 它 ， 往往 不 敢 直 呼 其 名 ， 如 鄂伦春族 称 它 为 ＂ 安巴 ＂ （ 兽王 ） ， 猎 民 除非 不得已 而 自卫 ， 一般 不 招惹 他 。 
 狐狸 和 鼬鼠 也 是 崇拜 对象 ， 鄂伦春人 相信 成 精 的 狐狸 能够 作祟 ， 使 人 得 急病 乃至 死亡 ， 因而 供奉 它 。 
 哈萨克族 对 猎获 的 黑色 或 白色 狐狸皮 ， 一般 不 做 衣帽 用 ， 而是 很 郑重 地 加以 保存 ， 每年 在 一定 的 季节 拿 出来 挂 在 房顶 上 。 
 人们 普遍 认为 ， 谁家 拥有 黑白 两 色 狐皮 ， 谁家 就 会 受到 敬重 。 
 天山 地区 白天鹅 很多 ， 哈萨克族 把 它 当作 神鸟 ， 猎获 到 白天鹅 后 ， 把 鹅 皮 剥 下来 挂 在 房屋 或 账房 的 梁 上 ， 以 求 保佑 全家 安全 ， 一 说 哈萨克 一 词 就是 白天鹅 之 意 。 
 此外 ， 鄂伦春 、 鄂温克 、 达斡尔 所 供奉 的 古老 的 神 的 偶像 中 ， 还有 狼 、 猫 、 刺猬 、 乌鸦 、 杜鹃 、 布谷鸟 等 禽兽 。 
 赫哲族 还有 马 神 、 狗 神 、 猪 神 、 野猪 神 、 鹰 神 以及 鱼 神 等 。 


 以上 就是 萨满教 自然 崇拜 的 一些 情况 。 


 有 过 萨满教 信仰 的 阿尔泰 语系 各 民族 中 ， 图腾 崇拜 有的 至今 还 保留 着 。 


 在 我国 ， 分布 东北 地区 的 满洲 · 通古斯 语族 各 民族 崇拜 熊 图腾 比较 普遍 。 
 崇拜 的 具体 形式 ， 情况 前 章 已经 讲 过 。 
 这里 再 举 一个 鄂伦春人 崇拜 熊 图腾 来源 的 故事 ： 传说 很 早 很早以前 ， 有 一个 猎人 突然 被 一 只 母 熊 抓 去 ， 把 他 关 在 一个 山洞 里 ， 为了 不 让 他 逃跑 ， 母 熊 每次 出去 时 都 用 大 石头 把 洞口 堵 得 死死的 。 
 这样 过 了 几 年 的 洞 后 生活 之后 ， 母 熊 生 了 一个 小 崽 ， 从此以后 ， 母 熊 逐渐 放松 了 对 猎人 的 警惕 。 
 一 天 ， 母 熊 领 着 小 熊 外出 觅食 忘 了 堵 洞口 ， 猎人 便 乘机 钻 出 洞 来 ， 并 用 飞快 的 速度 往 江 边 逃 去 ， 这时 正好 碰上 一个 放 木排 的 ， 猎人 便 招呼 他 靠岸 ， 搭 上 木排 顺 流 而 去 了 。 
 傍晚 ， 母 熊 同 小 熊 觅食 归来 ， 一 看 忘 了 堵 洞口 ， 便 知 大事 不好 ， 进去 一 看 ， 洞 里 空空 的 。 
 母 熊 又 惊 又 怒 ， 便 带 着 小 熊 顺着 猎人 的 脚印 急速 追赶 ， 到 江 边 一 看 ， 只 留下 上 木排 的 痕迹 ， 猎人 已 无影无踪 了 。 
 于是 又 沿着 江 边 往 下 追 去 ， 追 了 好久 ， 才 见到 了 木排 ， 仔细 一 看 ， 猎人 正 在 上面 。 
 母 熊 一面 招手 ， 一面 喊道 ， ＂ 你 怎么 走 了 ， 快 回来 吧 ！ ＂ 
 猎人 置之不理 ， 母 熊 气愤 极了 ， 无可奈何 地 说 ＂ 你 既 不 愿 回来 ， 咱们 只好 你 一半 我 一半 了 。 ＂ 
 说 着 ， 一 把 抓起 小 熊 ， 唰 的 一下 撕 成 两半 ， 把 一半 向 猎人 扔 了 去 ， 而 自己 抱 着 另 一半 嚎啕 大 哭 。 
 就 这样 ， 随 母 的 一半 成 了 熊 ， 而 随 父 的 一半 则 成 了 鄂伦春人 。 


 这个 传说 的 一些 情节 显然 是 荒唐 的 ， 但 它 却 说明 ， 在 鄂伦族 心目 中 ， 熊 和 鄂伦春族 是 有 着 血缘 关系 的 ， 他们 承认 自己 是 熊 的 后裔 。 


 在 满族 中 ， 曾 盛传 清 统治者 的 始祖 布库哩雍顺 为 天 女 佛库伦 吞 神 鹊 所 衔 朱 果 而 生 ， 故 人们 均 以 鹅 为 神 ， 从不 加害 。 
 满族 对 狗 也 特别 富有 感情 ， 有 相 沿 不准 杀 狗 、 食 狗 和 使用 狗 皮 的 遗风 ， 这些 也 都 被 认为 是 某些 氏族 曾 将 鹊 、 狗 作为 图腾 崇拜 的 遗迹 。 


 在 内蒙古自治区 陈巴尔虎旗 鄂温克 苏木 （ 区 ） 的 鄂温克旗 中 ， 每 一个 氏族 都 有 自己 的 ＂ 嘎勒布勒 ＂ 。 
 ＂ 嘎勒布勒 ＂ 是 鄂温克语 ， 意思 是 ＂ 根子 ＂ 或 ＂ 起源 ＂ ， 也 就是 以 各种 动 、 植物 或 其他 无 生物 为 标记 的 氏族 图腾 。 
 人们 认为 自己 的 氏族 是 由 该 物 起源 而 来 的 ， 于是 该 物 便 被 视为 自己 的 祖先 。 
 如 纳乌纳基尔 氏族 的 ＂ 嘎勒布勒 ＂ （ 图腾 ） 是 一 种 名叫 ＂ 奥腾 ＂ 的 灰色 长 脖 水鸟 ， 西拉纳妹他 氏族 的 ＂ 嘎勒布勒 ＂ 是 一 种 名叫 ＂ 哈伊嘎斯 ＂ 的 全身 黑 头顶 白 的 鸟 ； 
 造鲁套特 氏族 的 ＂ 嘎勒布勒 ＂ 是 鹰 ； 
 额乌特巴亚基尔 氏族 的 ＂ 嘎勒布勒 ＂ 是 天鹅 ； 
 杜拉尔 氏族 的 ＂ 嘎勒布勒 ＂ 是 一 座 名叫 ＂ 给连恩道勒 ＂ 的 山 。 
 这里 的 人们 不仅 尊敬 自己 氏族 的 图腾 ， 而且 也 尊敬 图腾 动物 。 
 对 图腾 动物 不仅 本 氏族 人 不得 伤害 ， 而且 也 不 允许 外 旗人 伤害 。 
 并且 ， 这里 的 鄂温克 男子 ， 凡是 在 饮酒 时 看见 本 氏族 的 图腾 动物 从 天上 飞过 ， 必须 向 它 洒 酒 致敬 ； 
 若是 女人 在 挤 奶 时 看到 本 氏族 的 图腾 动物 从 天上 飞过 ， 则 要 向 其 挥洒 奶子 ， 嘴 里 还要 发出 ＂ 哟 ！ 
 哟 ！ ＂ 
 的 呼喊 声 ， 以 示 敬意 。 


 以 动 、 植物 及其 它 无 生物 物质 作为 氏族 名号 的 现象 ， 解放前 在 哲赫族 中 也 保留 着 一些 痕迹 。 
 例如 ， 过去 赫哲族 的 每 一个 氏族 都 有 自己 的 名称 。 
 而 这些 有的 只 因 该 氏族 居住 的 地方 而 得名 ， 也 有 以 某种 动 、 植物 或 其它 无 生物 命名 的 。 
 如 黑龙江省 饶河县 西林子乡 中 赫哲族 姓 傅 的 ， 赫哲语 原意 为 ＂ 旱柳 ＂ ； 
 姓 胡 的 ， 赫哲语 原 称 ＂ 马林卡 ＂ ， 意 为 虎 ； 
 姓 黄 的 ， 赫哲语 原意 为 ＂ 朝日朝恩克 ＂ ， 意 为 黄鼠狼 。 
 看来 ， 这些 氏族 名称 很 可能 都 是 由 远古 时期 氏族 图腾 得名 的 。 


 有 必要 再 重复 一下 ， 祖先 崇拜 是 在 图腾 崇拜 的 基础 上 发展 起来 的 。 
 当 图腾 崇拜 伴随 着 氏族 公社 走下坡路 的 时候 ， 祖先 崇拜 即 出现 了 。 


 祖先 崇拜 与 自然 崇拜 、 图腾 崇拜 不同 之 处 ， 是 在于 这时 人们 有 了 复杂 的 鬼魂 观念 。 


 我国 曾经 信仰 过 萨满教 的 阿尔泰 语系 的 诸 民族 中 ， 鬼魂 观念 普遍 存在 。 
 例如 ， 哈萨克族 当 家属 为 死去 的 亲人 痛哭 时 ， 旁边 的 亲友 就 会 前来 劝慰 说 ， ＂ 不要 哭 了 ， 他 的 扎纳 （ 指 灵魂 ） 是 老天 给 的 ， 现在 老天 把 他 的 扎纳 要 回去 了 ， 有 什么 办法 呢 ？ ＂ 
 也就是说 ， 他们 认为 人 死 只是 肉体 生命 的 结束 ， 而 鬼魂 是 永远 活 着 的 。 


 鄂伦春 、 鄂温克 、 达斡尔族 都 把 人 的 鬼魂 所 生活 的 世界 称作 ＂ 伊尔木汉 ＂ 。 
 在 民间 流传 有 许多 描述 这个 ＂ 伊尔木汉 ＂ 世界 的 传说 故事 。 
 其中 ， ＂ 尼桑 萨满 ＂ 就是 描述 阴间 的 鬼魂 世界 情景 ， 宣扬 萨满 法术 ， 流传 很 广 的 一个 故事 。 




 宗教 与 封建迷信 


 近 几 年 来 ， 不少 地方 封建迷信 活动 有所 抬头 ， 有的 地方 还 相当 严重 。 
 但是 ， 有的 同志 以 认为 既然 允许 宗教 信仰 自由 ， 也 就 应当 允许 有 封建迷信 活动 的 自由 ， 从而 对 那些 打 着 ＂ 宗教 信仰 自由 ＂ 幌子 而 赤裸裸 地 进行 封建迷信 活动 的 巫婆 、 神汉 ， 也 不 敢 理直气壮 地 予以 批评 、 教育 和 作 必要 的 斗争 。 
 产生 这种 错误 认识 的 主要 原因 ， 是 把 宗教 与 不 属于 宗教 范围 的 封建迷信 活动 等同 起来 ， 分 不 清 它们 之间 的 界限 。 


 当然 ， 宗教 与 封建迷信 ， 都 是 对 自然 和 社会 的 歪曲 的 虚幻 的 反映 ， 就 它们 的 思想 体系 来说 ， 都 是 唯心主义 的 有神论 和 宿命论 。 
 这 是 它们 之间 的 共同点 ， 出 此 决定 了 它们 都 属于 消极 、 落后 的 社会意识 ， 都 是 同 马克思主义 的 先进 的 社会 思想 意识 不 相容 的 。 
 但是 ， 宗教 与 封建迷信 并 不 是 一个 东西 。 
 无论 从 它们 的 表现 形式 、 组织 形式 、 活动 方式 来说 ， 还是 从 它们 对 社会 历史 文化 的 作用 来说 ， 都 有 着 明显 的 区别 。 
 这些 区别 ， 决定 了 我们 党 对 宗教 和 封建迷信 不能不 采取 不同 地 方针 和 政策 。 
 本文 就 来 着重 谈谈 宗教 与 封建迷信 之间 的 区别 。 


 宗教 是 理论化 了 的 迷信 而 封建迷信 只是 粗陋 的 编造 


 大家 知道 ， 宗教 也 是 一 种 迷信 。 
 不过 ， 宗教 并 不 是 停留 在 一般 迷信 的 基础 上 ， 它 是 一 种 精致 的 理论化 了 的 迷信 。 
 我国 宪法 规定 的 允许 自由 信仰 的 宗教 ， 如 佛教 、 道教 、 基督教 、 天主教 、 伊斯兰教 等等 ， 都 不 是 简单 地 把 某个 国家 、 某个 地区 流传 在 社会 上 的 各种 粗陋 的 迷信 凑合 起来 ， 而是 经过 不断 地 加工 整理 ， 加以 系统化 和 理论 化 ， 并且 还 编 进 了 一些 民间 的 故事 和 传说 。 
 各种 宗教 ， 一般 都 有 自己 的 经典 、 教义 、 教规 、 戒律 和 宗教 仪式 ， 这些 就是 宗教 教条 系统化 、 理论 化 的 表现 ， 它们 使 宗教 成为 一 种 完整 的 世界观 。 
 例如 中国 佛教 就是 这样 。 
 佛教 在 两汉 之际 从 印度 传入 中国 后 ， 它 的 出 说 思想 和 ＂ 中道 ＂ 、 ＂ 缘起 ＂ 论 ， 又 和 中国 的 传统 思想 和 魏晋 时期 的 意识形态 相 结合 逐步 完成 了 佛教 中国化 的 过程 。 
 中国 佛教 除了 宣扬 佛学 的 基本 理论 和 我国 古代 有关 神 不 灭 等 迷信 观念 以外 ， 又 把 玄学 中 的 ＂ 本 无 ＂ 论 （ 即 所谓 世界 的 本质 是 ＂ 无 ＂ ） 作为 它 的 论据 和 补充 ， 并 进一步 发挥 成 ＂ 菩 提 本 无 树 ， 明镜 亦 非 台 ＂ 、 人生 是 ＂ 四大皆空 ＂ 的 理论 。 
 中国 佛教 在 宣扬 世上 的 一切 都 是 由 天意 决定 的 迷信 思想 的 时候 ， 也 不仅仅 是 用 什么 ＂ 天 不 变 ， 道 亦 不 变 ＂ 这种 粗浅 的 形而上学 说教 ， 而是 吸收 老子 的 ＂ 似 有 非 有 ＂ 的 理论 ， 宣称 事物 是非 动 非 静 ， 又 动 又 静 ， 变化 本身 体现 了 不 变 ， 先后 发展 的 本身 就 体现 了 不 发展 ， 等等 。 
 总之 ， 各种 宗教 都 使 自己 涂 上 了 一 层 浓厚 的 理论 色彩 ， 虽 属 荒唐 ， 却 毕竟 也 算是 一 种 理论 说教 。 
 马克 思 和 恩格斯 在 谈到 宗教 问题 时 ， 就是 把 宗教 与 哲学 、 文学 、 艺术 等 并列 ， 把 它 看作 是 在 一定 社会 经济基础 之上 产生 出来 的 社会 意识形态 的 。 


 但是 ， 封建迷信 既 没有 象 宗教 那样 的 理论 色彩 ， 更 谈不上 是 一 种 完整 的 世界观 。 
 我们 所 说 的 封建迷信 ， 一般 是 指 占卦 、 算命 、 扶乩 请 仙 、 驱 鬼 治病 、 相面 揣 骨 、 阴阳 风水 等等 。 
 这些 迷信 从 古代 产生 以来 ， 都 没有 形成 过 什么 理论 ， 始终 不过 是 一 种 庸俗 低劣 、 粗陋 不堪 、 反 科学 的 任意 编造 。 
 而且 ， 迷信 职业 者 对 同一 种 迷信 的 解释 ， 往往 说法不一 ， 因 人 因 时而 异 ， 表现 了 明显 的 主观 随意性 。 
 例如 ， 算命 、 测字 先生 ， 往往 是 根据 对方 的 神态 和 心事 ， 对 所 测 的 字 加以 解释 ， 或 迎合 对方 的 心意 ， 或 吓唬 对方 ， 而且 还 看 对方 能 出 多少 钱 ， 钱 给 得 多 就 会 化 凶 为 吉 。 
 正如 鲁迅 所 说 的 ： ＂ 风水 ， 符咒 ， 拜 祷 omission 偌大 的 ＂ 运 命 ＂ ， 只要 化 一 批 钱 或 磕 几个 头 ， 就 改换 得 和 注定 的 一 笔 大 不 相同 了 就是 并 不 注定 。 ＂ 
 （ 《 且 介亭 杂文 · 运 命 》 ） 这 说明 ， 各种 封建迷信 活动 根本 没有 象 宗教 那样 的 统一 教义 、 教规 ， 更 没有 什么 经典 ， 来 作为 说教 的 依据 ， 而 无非 是 随意 欺骗 ， 信口雌黄 ， 瞎说 一气 罢了 。 


 宗教 活动 与 封建迷信 活动 也 是 不同 的 


 一般地说 ， 各种 宗教 都 有 大量 的 教徒 ， 有 比较 严密 的 组织 机构 和 团体 。 
 在 我国 ， 全国性 爱国 宗教 组织 有 中国 佛教 协会 、 中国 道教 协会 、 中国 伊斯兰教 协会 、 中国 天主教 爱国 会 、 中国 天主教 教务 委员会 、 中国 天主教 主教 团 、 中国 基督教 ＂ 三自 ＂ 爱国 运动 委员会 和 中国 基督教 协会 等 组织 ， 还有 若干 个 宗教 性 社会 团体 和 地方 组织 。 
 宗教 职业 人员 都 有 明确 的 身分 ， 如 基督教 的 牧师 、 主教 ， 佛教 的 和尚 、 住持 ， 伊斯兰教 的 阿匐 ， 等等 。 
 他们 当中 的 绝大多数 是 爱国 的 、 守法 的 和 拥护 社会主义 制度 的 。 
 他们 同 信教 群众 在 精神 上 有 密切 的 联系 ， 在 履行 宗教 职务 的 形式 下 ， 进行 许多 服务性 劳动 和 社会 公益 方面 的 工作 ， 如 维护 寺 观 教堂 和 宗教 文物 ， 从事 农业 耕作 和 造林 护林 ， 以及 进行 宗教 学术 研究 等 。 
 宗教 活动 如 拜佛 、 诵经 、 烧香 、 礼拜 、 祈祷 、 讲 经 、 讲 道 、 弥撒 、 受洗 、 受戒 、 封斋 、 过 宗教 节日 、 终 傅 、 追思 等等 ， 那 是 有 一定 的 礼仪 规范 ， 按照 教义 、 教规 ， 在 一定 宗教 活动 场所 进行 的 。 
 特别 应当 看到 ， 当前 宗教 在 我国 还有 一定 的 群众性 。 
 例如 ， 现在 我国 信 伊斯兰教 的 约 有 一千 多 万 人 ， 信 天主教 和 基督教 的 各 约 三百万 人 ， 至于 佛教 （ 包括 喇嘛教 ） 在 藏 、 蒙 、 傣 等 少数民族 中 几乎 是 全民 信仰 的 宗教 。 
 这些 众多 的 信教 群众 ， 绝大部分 都 是 四化建设 各条 战线 上 的 劳动者 ， 他们 信教 是 出于 某种 信仰 ， 属于 认识 问题 、 思想 问题 和 世界观 问题 ， 而 不 是 怀有 别的 什么 目的 ， 他们 在 政治 上 是 拥护 四 项 基本 原则 的 ， 在 劳动 和 工作 岗位 上 都 不同 程度 地 对 国家 的 社会主义 现代化 建设 作出 了 贡献 。 


 但是 ， 封建迷信 活动 却 完全 不 是 这样 。 
 专门 从事 封建迷信 活动 的 迷信 职业 者 巫婆 、 神汉 ， 在 我国 历史 上 从来 没有 形成 组织 ， 也 从来 没有 一 套 固定 的 活动 程式 和 活动 场所 。 
 他们 的 人数 很 少 ， 其 活动 是 分散 地 个别 地 进行 的 ， 活动 的 方式 也 显得 十分 粗野 、 落后 和 愚昧 。 
 他们 从事 封建迷信 活动 ， 完全 是 为了 诈骗 钱财 。 
 这些 人 一般 都 脱离 劳动 ， 无 一技之长 ， 专职 装神弄鬼 、 蛊惑人心 维持 生活 ， 因而 属于 社会 的 寄生 者 之 列 。 
 显然 ， 这 与 正常 的 宗教 活动 ， 是 有 很 大 不同 的 。 


 宗教 对 历史 文化 有 过 一定 的 积极 作用 而 封建迷信 始终 是 腐朽 落后 的 东西 


 宗教 的 说教 ， 潜移默化 ， 容易 使 人们 坠入 宗教 世界观 的 迷雾 ， 产生 消极 厌世 的 思想 ， 这 对 社会 的 发展 和 进步 起 着 消极 的 影响 。 
 然而 ， 在 历史 上 ， 在 某些 方面 ， 宗教 保存 和 发展 了 世界 上 不少 国家 的 民族 文化 遗产 ， 这 对于 社会 的 进步 却 是 一 种 贡献 。 
 例如 ， 宗教 的 典籍 ， 除 宣扬 宗教 唯心主义 之外 ， 还 在 不问 程度 上 保存 和 反映 了 某些 国家 和 地区 的 历史 文化 ， 这 是 有 一定 价值 的 。 
 象 我国 佛教 的 大量 典籍 ， 其中 有 许多 是 在 魏晋 南北朝 时期 和 隋唐 时代 ， 由 一些 著名 的 佛教 学者 所 撰写 ， 或 从 印度 佛经 中 翻译 过来 的 。 
 这些 典籍 为 我们 研究 当时 我国 的 和 印度 的 ， 以及 其他 有关 地区 的 思想 、 文化 ， 乃至 于 社会 政治 、 经济 发展 等 ， 提供 了 重要 的 历史 资料 。 
 特别 是 唐代 高僧 玄奘 所 著 的 《 大唐 西域 记 》 ， 是 他 在 古 印度 各地 游 学 十七 年 间 所见所闻 的 记载 ， 已 成为 目前 研究 古代 南亚 特别 是 古 印度 社会 经济 、 文化 历史 的 珍贵 资料 。 
 另 一 位 唐代 高僧 鉴真 ， 曾 东渡 日本 ， 在 传播 佛教 学说 的 同时 ， 还 把 中国 当时 的 建筑 、 雕塑 、 医药 学 练 介绍 到 日本 ， 对于 促进 中 日 两 国 文化 交流 起到 了 积极 的 作用 。 


 在 历史 上 ， 宗教 对 广大 劳动 人民 来说 ， 主要 起 的 是 麻醉 思想 的 鸦片 作用 。 
 但 在 一定 的 时候 ， 在 特定 的 条件 下 ， 宗教 也 曾 被 多次 利用 作为 反 封建 统治 的 一 种 手段 ， 通过 它 来 发动 、 组织 和 团结 群众 ， 向 封建 统治阶级 进行 武装 斗争 。 
 我国 历史 上 的 农民战争 ， 多次 是 以 宗教 为 旗帜 的 。 
 例如 ， 东汉 末年 的 黄巾起义 ， 曾经 以 太平 道 为 组织 手段 ， 秘密 地 发动 群众 ， 成为 我国 历史 上 第一 次 有 组织 、 有 准备 的 大规模 农民起义 。 
 北宋 时期 发生 在 我们 浙江 的 方 腊 起义 ， 曾 以 明教 为 旗帜 ， 揭露 封建 制度 的 社会 黑暗 。 
 清末 洪 秀全 领导 的 太平天国 革命 ， 曾 以 拜 上帝 会 为 组织 手段 ， 发展 农民 武装 ， 一度 震撼 了 清 王朝 封建 统治 的 半壁江山 。 


 此外 ， 宗教 在 历史 上 还 曾 对 某些 民族 起 过 维系 民族 感情 的 纽带 作用 。 


 但是 ， 封建迷信 在 历史 上 从来 没有 起 过 任何 积极 的 作用 ， 更 谈不上 有 什么 具有 历史 文化 价值 的 东西 。 
 它 对于 社会 的 发展 和 进步 ， 只能 产生 消极 的 影响 。 
 在 当前 我们 为 建设 高度 的 社会主义 物质文明 和 精神文明 而 奋斗 的 时候 ， 封建迷信 的 消极 性 表现 得 更加 突出 。 
 在 某些 地方 ， 它 甚至 直接 地 严重 地 危害 人民 生命 财产 的 安全 ， 扰乱 社会 秩序 ， 破坏 四化建设 。 




 第二 次 超越 －－ 图腾 崇拜 的 形成 及其 在 原始 文化 中 的 作用 


 由 自然 崇拜 到 图腾 崇拜 ， 是 人类 认识 史 上 的 重大 进步 。 


 在 自然 崇拜 阶段 ， 人类 必须 解决 的 根本 问题 ， 是 人 与 自然 的 关系 问题 。 
 即 如何 对待 异己 的 强大 的 自然物 和 自然力 。 
 自然 即 神 ， 神 与 自然 同 体 的 形 神 现 ， 构成 当时 人们 精神 生活 的 基本 内容 和 基本 特征 。 
 人们 的 精神 ， 陷于 由 自然物 自然力 幻化 成 的 神灵 －－ 自然 神 的 包围 和 支配 之下 ， 自然 神 成为 当时 主宰 人们 内心 世界 的 主要 精神 力量 。 


 神 的 诞生 ， 使 人 的 想象 能够 超越 自然物 、 自然力 的 物质 属性 的 桎梏 ， 在 最 具 象征性 的 神灵 身上 ， 寄寓 着 因 恐惧感 和 依赖 感 混合 形成 的 复杂 观念 ， 在 对 自然 神 的 崇拜 中 ， 表现 了 原始 人 对于 自然 无能为力 的 心态 活动 。 
 但 原始 人 的 复杂 观念 和 心态 活动 并 不 是 一成不变 ， 当 劳动 生产力 向前 发展 ， 认识 能力 得到 提高 之后 ， 必然 产生 两 方面 的 变化 ： 一 、 人 与 自然 的 关系 的 变化 ， 即 逐步 改变 完全 受 自然 支配 的 状态 ， 冀 图 用 自己 的 力量 控制 自然 ， 支配 自然 。 
 二 ， 认识 范围 逐步 扩大 ， 除了 认识 人 与 自然 的 关系 之外 ， 还要 探索 本 氏族 的 来源 ， 探索 人类 社会 。 
 图腾 崇拜 ， 便是 这种 新 探索 的 产物 。 


 图腾 崇拜 的 形成 ， 表明 人们 开始 探寻 本 氏族 的 起源 ， 这 是 原始 人 第一 次 把 眼光 从 自然 转向 人类 社会 ， 转向 人类 本分 的 历史 。 
 所以 ， 这 是 人类 历史 上 具有 重大 意义 的 进步 。 


 一 、 图腾 崇拜 的 本质 


 图腾 崇拜 不仅 是 一 种 宗教 信仰 ， 而且 是 涉及 社会 组织 、 社会关系 的 行为 ， 对 原始 初 民 的 精神 活动 包括 宗教 、 文学 艺术 、 婚姻 制度 、 人际关系 等等 ， 影响 很 大 。 
 其 遗留 物 对 后世 的 影响 也 远远 超过 自然 崇拜 ， 对于 民族 心理 、 民族 精神 所 产生 的 作用 尤为 显著 ， 因此 ， 必须 对 其 本质 作 一定 的 探讨 。 


 图腾 （ ｔｏｔｅｍ ） 一 词 ， 源于 北美 印第安 人 的 一 支鄂吉布瓦 （ 又 译 为 奥日瓦 ） 人 的 方言 ， 具有 ＂ 亲属 ＂ 的 含义 。 


 图腾 崇拜 的 主要 特征 如下 ： 


 ① 把 某 一 种 动物 、 植物 或 非 生物 视为 与 本 氏族 、 部落 有 特殊 关系 ， 深信 它 与 本 氏族 、 部落 有 血缘 关系 ， 是 本 集团 共同 的 祖先 。 


 ② 作为 图腾 崇拜 的 这种 动物 、 植物 或 非 生物 能够 保护 和 警告 它 的 部族 。 


 ③ 人们 对 这种 崇拜 对象 有 一 套 崇拜 礼仪 。 


 ④ 各 氏族 、 部落 以 某种 图腾 为 自己 的 名称 。 
 这种 名称 ， 也 是 祖先 的 象征 。 
 氏族 与 图腾 祖先 的 关联 中 ， 具有 神话 色彩 。 


 ⑤ 通过 家常 用具 和 参加 仪式 成员 的 身体 装饰 ， 强调 他们 的 图腾 的 相似性 。 


 ⑥ 同一 图腾 氏族 的 人 ， 不仅 彼此 认为 是 兄弟 姊妹 ， 同时 ， 他们 也 必须 互相 照顾 和 保护 。 


 ⑦ 同一 图腾 氏族 内 的 成员 禁止 结婚 ， 只能 与 相 异 的 图腾 氏族 成员 结婚 ， 实行 绝对 的 外 婚 制 。 


 图腾 崇拜 ＂ 是 一 种 宗教 和 社会 的 原始 系统 。 
 就 宗教 来说 ， 它 包含 了 原始 人民 和 其 图腾 间 的 神秘 结合 ； 
 就 社会 结构 来说 ， 它 规划 出 了 同一 图腾 内 的 男女 关系 和 其他 图腾 间 的 相互 关系 ＂ 。 
 正如 倍 松 所 说 ： ＂ 图腾 是 原始 人 的 宪法 ＂ 。 


 图腾 崇拜 是 世界 所有 民族 文化 发展 过程 中 的 必经 阶段 ， 这 已 为 人们 公认 ， 但 对 其 形成 原因 ， 则 分歧 很 大 ， 形成 多种 图腾 发生 说 ： 


 ① 名目 论 的 假说 。 
 认为 图腾 来源于 对 集团 诨号 的 误解 。 
 如 说 某 集团 狡猾 ， 称之为 狐狸 ， 即 误认 其 图腾 为 狐 。 


 ② 转 生 说 。 
 即将 人们 对于 灵魂 的 信仰 ， 转 寄 在 动植物 身上 。 


 ③ 对于 妇女 怀孕 的 原因 不 理解 ， 乃 归 之 于 自然物 的 神秘 力量 ， 用 图腾 崇拜 的 宗教 形式 表现 出来 。 


 ④ 原始 交换 食物 的 意识 反映 。 
 各 氏族 以 固定 食物 互相 交换 ， 其他 氏族 即 把 某 氏族 经常 拿 来 交换 的 食物 体 为 其 图腾 ， 该 氏族 也 以为 某种 食物 与其 有 亲属 关系 。 


 ⑤ 集团 所 用 之 纹 章 之 神圣化 。 


 ⑥ 因 狩猎 范围 的 专门 化 而 形成 猎取 专 一 动植物 的 生产 集团 。 
 由于 动植物 猎取 的 限制 引起 生产 劳动 成果 的 升降 ， 与 原始社会 固有 的 生产关系 产生 矛盾 ， 各 生产 集团 为 缓和 这种 矛盾 乃 结合 为 更 大 的 生产 集团 ， 逐渐 形成 特殊 的 体制 。 
 上述 发生 说 ， 都 着重 看 表面 现象 ， 较 少 接触 其 实质 。 
 弗雷泽 和 任 继愈 的 观点 则 比较 接近 其 实质 。 


 弗雷泽 认为 ： 图腾 崇拜 的 产生 ， 乃 由于 原始 人 对于 环境 中 最 主要 物体 迫切 利用 的 需要 。 


 任 继愈 认为 ： 图腾 崇拜 的 产生 ， 乃 由于 人们 对 自己 祖先 的 探寻 与 自然 崇拜 相 结合 。 
 他 说 ： ＂ 氏族 社会 发展 到 一定 阶段 ， 人们 开始 探寻 本 氏族 的 起源 ， 这 是 原始 人 第一 次 把 眼光 转向 人类 社会 本身 的 历史 。 
 可是 由于 传统 文化 的 影响 ， 人们 仍 习惯 于 用 自然 崇拜 的 观点 来 解释 属于 社会 历史 的 问题 ， 分 不 清 自然 和 社会 的 界限 omission 。 
 动物 崇拜 同 人们 对 自己 祖先 的 探寻 相 结合 ， 便 产生 了 图腾 崇拜 ＂ 。 


 宗教 从来不 是 个人 的 事 ， 而是 社会 的 事 。 
 任何 一 种 宗教 信仰 的 形成 ， 都 与 集团 对 客体 的 需求 有 密切 联系 。 
 尽管 人们 对 客体 的 需求 在 宗教 中 表现 的 不 一样 ， 有的 表现 得 比较 直接 ， 比较 明朗 ， 有的 比较 间接 ， 比较 隐晦 ， 但 这 只是 表现 形式 不同 ， 其 实质 则 没有 差别 。 
 没有 需要 ， 就 不会 产生 宗教 。 
 弗雷泽 在 图腾 崇拜 中 看到 原始 人 对于 最 重要 物体 迫切 利用 的 需要 ， 是 很 重要 的 。 


 生产力 的 变化 必然 带来 认识 能力 的 变化 。 
 生产力 向前 发展 之后 ， 人们 对 客观 的 认识 必然 进入 新 的 高度 ， 从而 使 意识形态 各个 领域 都 受到 影响 ， 产生 变化 。 
 原始 宗教 的 崇拜 形式 由 自然 崇拜 演变 为 图腾 崇拜 ， 就是 这种 影响 的 重要 表现 。 
 自然 崇拜 体现 的 是 人 与 自然 的 关系 。 
 人类 自身 的 历史 ， 人们 的 社会 组织 及其 相互 关系 ， 在 自然 崇拜 中 还 没有 得到 体现 。 
 图腾 崇拜 与 自然 崇拜 不同 ， 人们 思考 的 问题 已 开始 由 自然 转向 人类 自身 ， 开始 探讨 本 氏族 的 起源 ， 开始 确定 社会 组织 内部 的 行为 准则 ， 尽管 他们 的 认识 与 客观 实际 相距 甚 远 ， 用 今天 的 观点 来看 甚至 近乎 荒谬 ， 但 从 当时 的 情况 看 ， 却 是 一个 大 进步 ， 是 人类 认识 史 的 飞跃 。 


 宗教 的 产生 和 发展 ， 离不开 人们 对 客观 物质 的 需要 ， 崇拜 内容 和 崇拜 形式 的 演变 又 决定 于 认识 能力 的 变化 。 
 所以 ， 弗雷泽 和 任 继愈 的 观点 比较 接近 图腾 崇拜 本质 。 


 如果 把 自然 崇拜 的 对象 和 图腾 崇拜 的 对象 作 比较 ， 人们 将 会 发现 ： 图腾 崇拜 的 对象 并 不 象 自然 崇拜 的 对象 那样 都 是 人们 必须 依赖 的 客观 物体 。 
 图腾 崇拜 的 对象 可以 分为 三 种 类型 ， 一 种 是 对 人们 有用 的 客观 物体 如 狗 、 牛 、 鱼 、 蛙 、 葫芦 、 竹 、 树 等等 。 
 一 种 是 用处 不大 ， 害处 也 不大 的 客观 物体 如 蜂 、 猴 、 霜 、 雾 、 白 石 等等 。 
 再 一 种 是 对 人类 有害 的 客观 物体 如 蛇 、 虎 、 枭 、 鹫 等等 ； 
 但是 ， 人们 在 这些 物体 上面 赋予 的 观念 内容 却 远远 超过 自然 崇拜 的 对象 。 
 人们 在 自然 崇拜 的 对象 上 赋予 的 观念 内容 是 把 它 作为 依赖 对象 ， 没有 包含 血缘 关系 ； 
 而 图腾 崇拜 则 不同 ， 它 在 崇拜 对象 上面 赋予 了 血缘 观念 ， 把 它 视为 氏族 或 部落 的 祖先 。 
 自然 抑制 制约 和 支配 它 的 崇拜者 ， 自然 神 与其 崇拜 有的 关系 是 支配 与 被 支配 的 关系 。 
 而 祖先 与 子孙 的 关系 则 不同 ， 它们 之间 不 存在 支配 与 被 支配 的 关系 ， 贯穿 于 它们 之间 的 是 一 种 亲切 的 关系 。 
 图腾 动植物 与其 氏族 的 血缘 关系 ， 是 虚幻 的 实际上 不 存在 的 关系 ， 但 从 图腾 的 结合 力量 及 图腾 崇拜 构成 的 内 聚 倾向 来 分析 ， 其 作用 远远 超过 家族 力量 ， 所以 ， 可以 称之为 强 血缘 关系 或 超 血统 关系 。 
 由 自然 崇拜 到 图腾 崇拜 的 这种 变化 ， 是 自然 物象 观念 化 的 质变 。 


 结合 弗雷泽 、 任 继愈 的 观点 进行 分析 ， 对于 图腾 崇拜 的 本质 可以 得出 这样 一 种 认识 ： 因 探寻 氏族 起源 而 形成 的 自然 物象 观念 化 的 质变 ， 就是 图腾 崇拜 的 本质 。 


 二 、 自然 物象 观念 化 的 质变 与 人 的 神 性 的 初步 肯定 


 图腾 崇拜 的 形成 ， 带来 人类 文化史 上 的 三 大 变化 ： 一 、 实行 外 婚 制 。 
 在 婚姻 史 上 第一 次 规定 了 同一 氏族 的 成员 不许 通婚 。 
 二 、 使 神 的 神 性 和 观念 产生 变化 －－ 人 由 被 自然 支配 变为 与 自然 并列 ， 人 的 作用 渗入 自然 神 作用 之中 。 
 三 、 促进 了 原始 文学 艺术 的 发展 。 


 自然 崇拜 对 原始 文化 造成 的 巨大 影响 ， 是 第一 次 出现 神 ， 使 人们 的 精神 处于 幻化 了 自然力 和 自然物 的 包围 和 支配 之下 ， 人 的 作用 极 少 得到 体现 。 
 图腾 崇拜 造成 的 巨大 影响 则 是 具有 神秘 力量 的 自然物 与 人类 自身 相 结合 ， 人 的 作用 开始 在 宗教 和 文艺 中 得到 体现 ， 产生 了 由 实用 向 审美 、 由 写实 向 抽象 的 转化 。 
 这种 转化 的 巨大 意义 在于 为 ＂ 更进一步 的 文明 进化 扮演 了 一个 铺路 的 工作 ， 即 在 初 民 与 英雄 及 神话 时代 之间 形成 了 一个 过渡 时期 。 ＂ 


 这种 转化 ， 首先 体现 于 人 与 动物 关系 的 变化 。 




 第二 节 道教 


 道教 ， 英 译 为 Taoism 。 
 不过 ， 在 英语 中 ， Taoism 有 两 种 意思 ， 一 种 是 指 作为 中国 哲学 流派 之一 的 ＂ 道家 ＂ ， 另 一 种 才 是 指 作为 中国 宗教 的 ＂ 道教 ＂ 。 


 道教 是 中国 固有 的 一 种 宗教 。 
 唐代 以后 ， 道教 也 曾经 传播 到 了 朝鲜 、 日本 、 东南亚 和 北美 。 
 据 估计 ， 现在 全世界 信仰 道教 的 人数 达到 三千万 人 左右 。 
 在 漫长 的 中国 历史 上 ， 道教 对于 中国 社会 的 政治 、 经济 、 文化 思想 以及 民众 生活 都 发生 过 十分 巨大 而 深刻 的 影响 。 
 它 积累 的 大量 经籍 和 文献 资料 ， 包藏 的 丰富 的 音乐 、 美术 和 舞蹈 等 因素 ， 以及 蓄 聚 的 珍贵 的 医学 、 养生 和 化学 等 科学 材料 ， 都 是 中国 传统 文化 的 重要 组成 都 分 。 
 近年来 国外 对于 道教 的 研究 越来越 重视 ， 日本 、 法国 、 英国 和 美国 都 涌现 了 许多 学者 和 道教 研究 成果 。 
 中国 也 有 了 象 中国 道教 协会 研究室 以及 四川 大学 宗教学 研究所 等 专门 研究 道教 的 机构 ， 学术 活动 日趋 活跃 ， 研究 成果 日渐 丰硕 。 


 道教 简史 


 道教 界 传说 ， 道教 创 于 黄帝 和 老子 之 时 ， 距 今 已 有 五千 余 年 的 历史 。 
 不过 ， 学术界 一般 认为 ， 道教 大约 形成 于 东汉 顺帝 （ １２６ - １４４ 在位 ） 年间 ， 至今 有 一千八百 多年 的 历史 。 


 道教 的 渊源 可以 追溯 到 公元前 一千 余 年 的 上古 三 代 。 
 夏商周 时期 ， 卜 筮 流行 ， 崇 祀 神 鬼 。 
 战国 时 ， 神仙 方士 自成一家 ， 长生 之 术 和 阴阳 五行 相 结合 ， 使 其 有 了 系统 理论 。 
 西汉 初 年 黄 老 思想 大兴 ， 社会 推崇 黄帝 和 老子 。 
 特别 是 东汉 初期 ， 佛教 传入 中国 ， 在 宗教 的 组织 、 仪式 和 教规 等 方面 为 道教 的 形成 提供 了 可 供 仿效 的 借鉴 。 
 于是 ， 在 东汉 民众 反抗 统治阶级 的 群众运动 之中 ， 道教 逐渐 形成 了 。 


 早期 的 中国 道教 有 两 派 。 
 一派 是 以 张 角 （ ? 
 １８４ ） 为首 的 太平道 ， 主要 流传 于 河北 、 河南 、 山东 一带 ， 崇奉 《 太平 清 领 书 》 （ 即 《 太平 经 》 ） 为 其 主要 经典 。 
 张 角 自称 是 大 贤 良师 ， 他 的 弟弟 张 梁 、 张 宝 则 称为 大 医 。 
 他们 主要 的 传教 活动 是 持 九 节 杖 画 符 念咒 ， 教 病人 叩头 思 过 ， 饮用 符 水 以 治病 。 
 病愈 了 ， 就 说 此人 信 道 心 诚 ； 
 病 不 愈 ， 就 认为 是 不 信 道 所 致 。 
 十 多年 中 ， 太平道 的 信徒 达到 数十万 人 ， 遍布 于 青 、 徐 、 幽 、 冀 、 荆 、 扬 、 兖 、 豫 等 八 州 。 
 张 角 按 三十六 方 组织 教徒 ， 每 方 有 ＂ 渠 师 ＂ 统率 ， 按照 ＂ 天地 人 ， 阴阳 中 和 ， 道德 仁 ＂ 的 ＂ 三 统 ＂ 神学 思想 ， 认为 能 以 ＂ 道德 仁 ＂ 治 世 的 ， 就是 太平 之 君 。 
 于是 ， 张 角 自称 天公 将军 ， 弟 张 梁 、 张 宝 分别 称为 地 公 、 人 公 将军 。 
 并且 选定 甲子 年 甲子 日 ， 即 灵帝 中平 元年 （ １８４ ） 三月 五日 为 暴动 之 日 ， 提出 了 ＂ 苍天 已 死 ， 黄 天 当 立 ， 岁 在 甲子 ， 天下 大吉 ＂ 的 口号 。 
 张 角 的 徒众 起事 时 都 戴 黄 巾 为 标志 ， 当时 人称 他们 为 ＂ 黄 巾 ＂ 。 
 黄巾起义 在 统治者 镇压 下 终于 失败 了 。 
 历史 记载 ， 仅仅 是 由 皇甫 嵩 率领 的 一 支 军队 ， 就 杀戮 了 黄 巾 军 二十万 人 。 
 以后 ， 太平道 就 被 禁止 流行 。 


 早期 道教 的 另 一派 是 以 张 陵 为首 的 五斗米道 。 
 主要 流传 于 四川 和 陕南 一带 。 
 张 陵 又 名 张 道陵 ， 自幼 诵 习 《 道德经 》 及 天文 地理 、 河洛 图纬 等 书 ， 曾 做 过 地方 官吏 ， 由于 不 重 功名 利禄 ， 就 弃 官 归隐 ， 入 鹄鸣山 修道 十八 年 之 久 。 
 自称 受 太上老君 之 命 为 天师 ， 得 ＂ 三 天 正法 ＂ 和 ＂ 正 一 盟 威 ＂ 之 真传 ， 规定 信徒 入 教 ， 须 交 米 五 斗 。 
 入 教 后 ， 教徒 称为 ＂ 鬼 卒 ＂ ， 所以 ， 人称 ＂ 五斗米道 ＂ 或 ＂ 鬼 道 ＂ 。 
 五斗米道 劝 人 奉 道 悔过 ， 用 符 水 咒语 为 人 治病 ， 下设 二十八 个 传教 区 ， 称为 ＂ 二十八 治 ＂ 。 
 ＂ 治 ＂ 之 首领 称为 ＂ 祭酒 ＂ ， 祭酒 负责 组织 教徒 研习 《 道德经 》 。 
 张 陵 还 亲自 撰写 《 老子 想 尔 注 》 解说 《 道德经 》 。 
 在 不 长 的 时间 里 ， 五斗米道 的 影响 扩大 到 了 整个 四川 和 临近 地区 。 
 张 陵 死 后 ， 其 子 张 衡 、 其 孙 张 鲁 先后 继任 。 
 张 鲁 自称 ＂ 师君 ＂ ， 割据 汉中 一带 ， 建立 政 教 合一 的 地区性 政权 达 三十 年 ， 施行 新政 ， 设置 义 舍 ， 为 过往 行人 提供 食宿 ， 深受 民众 的 欢迎 ， 附近 的 汉族 和 少数民族 都 来 归依 。 
 曹 操 统一 北 疆 时 ， 张 鲁 归降 曹 操 ， 被 封 为 镇 南 将军 、 阆 中 侯 。 
 因此 ， 五斗米道 取得 了 合法 地位 ， 得以 公开 传播 。 
 其后 ， 张 氏 家族 移居 到 了 江西 龙虎山 。 


 魏晋 时期 ， 五斗米道 出现 分化 。 
 一部分 仍 在 民间 流行 ， 东晋 末年 ， 孙 恩 （ ？ 
 ４０２ ） 组织 发动 了 数十万 五斗米道 徒 的 起义 。 
 义军 所到之处 ， 毁 官府 ， 杀 恶 吏 ， 所向披靡 。 
 最后 ， 因 寡不敌众 而 失败 。 
 孙 恩 死 后 ， 传说 他 成为 水仙 ， 于是 ， 信徒 相继 投 水 殉 道 者 达 数百 人 。 
 另 一部分 五斗米道 的 教义 理论 受到 系统 改造 ， 使 之 适合 于 统治阶级 中 的 信徒 的 思想 ， 符合 他们 的 要求 。 
 其中 ， 晋代 的 葛 洪 （ ２８３３４３ 或 ３６３ ） 所 著 《 抱 朴 子 内 篇 》 ２０ 卷 ， 对于 道教 思想 的 发展 和 系统化 起 了 关键 的 作用 。 
 葛 洪 少年 时 就 广 读 经 史 百 家 之 书 ， 青年 时 又 饱受 战乱 之 苦 ， 因而 消极 愤 世 ， 栖 山 积 年 。 
 葛 洪 对于 早期 道教 的 群众运动 持 敌对 态度 ， 主张 禁绝 ＂ 妖道 ＂ ， 提出 把 神仙 方 术 与 儒家 的 纲常 名 教 相 结合 起来 ， 认为 道教徒 必须 以 儒家 的 忠孝 、 仁恕 、 信义 、 和顺 为 本 ， 先 立 善 功 才能 成 仙 。 
 另外 ， 《 抱 朴 子 内 篇 》 又 系统 地 论述 了 战国 以来 神仙 家 的 理论 ， 探索 了 多种 长 生 方 术 ， 提出 了 ＂ 玄 ＂ 、 ＂ 一 ＂ 即 是 ＂ 道 ＂ 的 思想 ， 使 道教 教义 更加 富于 理论 色彩 ， 并且 对于 后世 道教 的 理论 产生 了 较 大 的 影响 。 


 南北朝 时期 ， 一些 著名 的 道士 对于 五斗米道 又 作 了 进一步 的 改造 ， 使 它 的 教义 、 规 戒 和 仪式 、 庙 观 等 不断 得到 充实 而 逐步 完整 。 
 南北朝 的 道教 被 称为 南 天师 道 和 北 天师 道 。 


 北 天师 道 的 代表 人物 是 北魏 的 著名 道士 寇 谦之 （ ３６５ - ４４８ ） 。 
 他 从 １８ 岁 起 就 倾心 慕 道 ， 后 在 华山 、 嵩山 修道 ７ 年 。 
 自称 太上老君 亲临 嵩山 授 以 ＂ 天师 ＂ 之 位 ， 赐 给 他 《 云 中 音 诵 新科 之 诫 》 ２０ 卷 ， 要 他 ＂ 宣 吾 新科 、 清 整 道教 ＂ 。 
 寇 谦之 进行 的 改革 主要 是 ＂ 除去 三 张 （ 指 张 陵 、 张 衡 、 张 鲁 ） 伪 法 ， 租 米 钱 税 ， 及 男女 合 气 之 术 ＂ ， 而 使 道教 ＂ 专 以 礼拜 求 度 为首 ， 而 加之 服 食 闭 练 ＂ 。 
 寇 谦之 还 编写 了 许多 道 书 献给 北魏 太武帝 拓跋焘 （ ４０８ - ４５２ ） ， 称 太武帝 为 北方 泰 平 真 君 。 
 太武帝 在 当时 汉族 和 外族 矛盾 十分 尖锐 的 形势 下 ， 也 利用 扶植 寇 谦之 的 道教 作出 亲 抚 汉族 的 姿态 ， 并且 改 元 为 太平真君 ， 命 寇 谦之 在 都城 建立 道场 ， 亲自 到 道 坛 受 簏 ， 还 封 寇 谦之 为 国师 。 
 于是 ， 北 天师 道 得到 了 广泛 的 传播 。 


 南 天师 道 的 代表 人物 是 南朝 刘 宋 的 著名 道士 陆 修静 （ ４０６ - ４７７ ） 和 梁代 的 陶 弘景 （ ４５６ - ５３３ ） 。 
 陆 修静 幼 习 儒学 ， 爱好 词章 ， 年长 时 喜爱 方 外 游 ， 弃 家 入 云梦山 修道 ， 并 历 游 名山 ， 招集 道 书 ， 辨别 真伪 ， 整理 道教 经 戒 、 方药 、 符 团 等 书 １１２８ 卷 ， 分为 ＂ 三 洞 ＂ （ 即 洞 真 、 洞 玄 、 洞 神 ） ， 泰始 七 年 （ ４７１ ） 又 撰写 《 三 润 经书 目录 》 ， 成为 我国 最 早 的 道教 经书 总目 。 
 陆 修静 还 编著 道教 斋 醮 仪范 等 书 一百 余 卷 ， 大致 编 定 了 道教 科 仪 的 形式 ， 主张 以 ＂ 礼拜 ＂ 来 防止 杀 盗 淫 劫 、 口 出 恶言 以及 制止 各种 贪欲 、 报复 和 仇 怒 等等 。 
 陶 弘景 出身 士族 ， 中年 就 隐居 修道 于 茅山 ， 得 受 符 图 、 经 法 、 诰 诀 等 ， 开创 了 道教 的 茅山 宗 ， 成为 南朝 道教 上清派 的 主要 人物 。 
 陶 弘景 继承 了 老庄 思想 和 葛 洪 的 方 术 理论 ， 融合 儒 佛 ， 佛 道 双 修 ， 还 精 于 医学 、 药物学 ， 通晓 天文 历算 ， 山川 地理 ， 方 图 物产 ， 著作 非常 丰富 。 
 经过 陆 修静 和 陶 弘景 精心 发展 的 南朝 道教 ， 人称 南 天师 道 。 


 道教 发展 到 南 、 北 天师 道 时期 ， 无论 在 教义 思想 、 科 仪 规 戒 、 神仙 体系 以及 庙堂 设置 等 方面 都 已 逐 趋 完备 ， 并且 走 上 了 全盛 时期 。 


 唐代 皇帝 ， 因为 道教 崇奉 的 老子 史 称 姓 李 ， 唐 皇室 亦 系 李 姓 ， 所以 自称 老子 后裔 ， 提倡 道教 ， 显示 唐 皇室 是 奉天承运 的 。 
 唐 高宗 乾封 元 年 （ ６６６ ） ， 追 号 老子 为 ＂ 太 上 玄 元 皇帝 ＂ 。 
 唐 玄宗 开元 二十四 年 （ ７３６ ） ， 道士 女 冠 隶属 宗正寺 ， 把 道士 们 视作 皇族 宗室 ； 
 开元 二十五 年 （ ７３７ ） 崇 玄学 ， 置 玄 元 庙 ， 道家 诸 子 （ 老子 、 庄子 、 文子 、 列子 、 亢桑子 ） 皆 被 尊称 为 真经 ； 




 第一 章 早期 民间 秘密 宗教 


 第一 节 原始 宗教 与 原始 道教 －－ 民间 秘密 宗教 溯源 


 宗教 是 一 种 历史 现象 ， 是 人类 发展 到 一定 阶段 的 产物 。 
 考古学 、 人类学 的 研究 表明 ， 人类 最初 的 宗教 观念 约 产生 于 旧石器 时代 晚期 ， 而 ＂ 灵魂 ＂ 观念 又 是 宗教 观念 最初 的 萌芽 。 
 从 我国 北京 山顶洞人 的 遗址 和 化石 中 ， 可以 见到 这 一 观念 的 明显 痕迹 。 
 在 山顶洞人 那里 ， 原始 人 不仅 掌握 了 制造 生产工具 和 生活 用具 如 骨针 、 人工 取 火 技术 等 ， 而且 已经 萌生 了 ＂ 灵魂 不 死 ＂ 观念 。 
 他们 将 赤铁矿 粉末 比作 凝固 的 鲜血 ， 认为 人 的 鲜血 是 灵魂 寄居 之 所 ， 是 生命 之 源 。 
 因此 ， 他们 把 赤铁矿 粉末 撤 满 死者 的 身上 和 周围 ， 相信 赤铁矿 粉末 能 使 死者 灵魂 归来 ， 并 到 永恒 的 世界 中 去 生活 。 
 这 是 原始 人 为了 求得 生存 ， 摆脱 死亡 ， 在 意识 中 产生 的 一 种 虚幻 的 反映 ， 这 就是 宗教 的 ＂ 彼岸 世界 ＂ 的 观念 。 


 进入 新石器 时代 以后 ， 随着 生产力 的 发展 ， 原始 人类 的 思维 能力 也 达到 相当 的 水平 ， 开始 用 灵魂 观念 比 附 自然界 ， 认为 天地 万物 都 像 他们 自己 一样 有 灵魂 存在 ， 于是 人类 最 原始 的 宗教观 ＂ 万物 有 灵 ＂ 诞生 了 ， ＂ 自然力 被 人格化 ， 最初 的 神 产生 了 ＂ 。 


 原始 的 宗教观 ， 主要 是 自然 崇拜 和 精灵 崇拜 。 
 自然 崇拜 的 对象 有 天地 、 日月 、 星辰 、 河流 、 风雨 、 雷电 以及 动物 、 植物 等 。 
 《 山海经 》 中 记载 的 天神 、 地 神 、 山 神 、 海神 、 湖 神 、 河神 、 火 神 、 太阳神 、 月 神 以及 山林 水泽 的 怪 神 怪 兽 等 ， 虽 是 经 后人 文学 加工 的 神话 传说 ， 但 仍 可 从中 看到 汉族 祖先 自然 崇拜 的 痕迹 。 


 精灵 崇拜 也 就是 由 灵魂 观念 派生 出来 的 鬼神 崇拜 。 
 原始 人类 认为 人 病倒 甚至 死亡 ， 是 ＂ 凶 煞 ＂ 、 ＂ 恶鬼 ＂ 作祟 的 结果 。 
 为此 ， 他们 先是 向 ＂ 凶 煞 ＂ 、 ＂ 恶鬼 ＂ 许愿 ， 奉献 牺牲 ， 祈求 ＂ 凶 煞 ＂ 、 ＂ 恶鬼 ＂ 不要 降 灾 。 
 当 此法 不灵 之后 ， 他们 便 进行 恫吓 ， 逼迫 ＂ 凶 煞 ＂ 、 ＂ 恶鬼 ＂ 停止 作祟 。 
 但是 ， 疾病 决不会 因为 他们 向 ＂ 凶 煞 ＂ 、 ＂ 恶鬼 ＂ 的 祈求 或 恫吓 而 自行 消亡 。 
 于是 ， 热切 希望 有 一个 强大 的 保护神 的 观念 出现 了 。 
 原始 人类 心目 中 的 保护神 ， 一般 是 由 部落 已 故 的 最 强悍 的 英雄 担任 。 
 保护神 出现 以后 ， 不但 要 保护 原始 人类 不 受 ＂ 凶 煞 ＂ 、 ＂ 恶鬼 ＂ 侵害 ， 而且 还 将 其 职能 扩大 到 部落 生活 的 各个 领域 。 
 因此 ， 保护神 逐渐 成为 原始 人类 最 虔诚 崇拜 的 对象 。 
 从 人类 发展史 上 看 ， 保护神 观念 的 形成 ， 大约 是 在 新石器 晚期 ， 即 父系 氏族 社会 时期 。 
 我国 古代 神话 中 的 伏羲氏 、 女娲氏 、 神农氏 和 黄帝 可以 说是 几 个 主要 的 原始 保护神 。 
 伏羲氏 教 民 ＂ 作 结 绳 而 为 问 罟 ＂ ， 从事 渔 、 猎 、 畜牧 ： 女娲氏 造 人 、 补 天 、 杀 黑 龙 、 止 淫 水 ， 不断 造福 人类 ； 
 神农氏 尝 百 草 、 教 穑稼 ， 使 人类 进入 农 耕 时代 ； 
 黄帝 则 比 伏羲 、 女娲 、 神农 更 具 神通 ， 他 发明 衣服 ， 创造 房屋 、 舟车 、 弓 矢 ， 甚至 主管 雷雨 ， 还 会 施行 法术 ， 最后 打败 神农氏 ， 讨 平 蚩尤 ， 统一 天下 ， 并且 修 德 立 义 ， 为 远古 人类 建立 了 一个 罕有 的 安定 时期 ， 使 原始 先民 得以 生息 繁衍 ， 安居乐业 。 
 所以 ， 黄帝 成为 最 受 华夏 民族 崇拜 的 保护神 。 


 任何 宗教 都 有 自己 的 宗教 仪式 ， 它 是 借以 表现 宗教 思想 的 手段 ， 原始 人类 向 虚幻 的 鬼 、 神 世界 交往 的 手段 则 是 巫术 。 
 巫术 包括 的 范围 很 广 ， 其中 卜 筮 是 巫 史 代表 鬼神 说话 的 主要 方法 。 
 最 早 从事 巫术 的 是 女性 ， 她们 用 这种 方法 ， 或 祈求 男人 们 的 平安 ， 或 祈求 子孙 的 繁衍 ， 或 替 人 决 疑惑 、 断 吉凶 ， 所以 有 ＂ 家 为 巫 史 ＂ 之 说 。 
 进入 父系 氏族 社会 以后 ， 才 有 以 男性 为 巫术 的 专门 职业 。 
 所以 ， 《 说文解字 》 说 ： omission 于是 ， 由 自然 崇拜 、 精灵 崇拜 和 巫术 三 个 部分 组成 了 人类 社会 的 最 早 宗教 原始 宗教 。 


 我国 原始 宗教 对 后世 的 思想 文化 产生 了 深远 的 影响 。 
 由 属于 自然 崇拜 的 女性 生殖 崇拜 而 发展 起来 的 道家 文化 ， 和 由 男性 生殖 崇拜 而 建构 起来 的 儒家 文化 ， 都 可以 从 原始 宗教 中 找到 它们 的 渊源 。 
 秦汉 时代 出现 的 原始 道教 ， 则 是 在 原始 宗教 巫术 的 基础 上 ， 杂 糅 阴阳 五行 ， 经 方士 之 流 的 发展 ， 专 讲 神仙 方 术 的 宗教 。 


 原始 道教 为 人们 描绘 了 一个 虚无飘渺 的 神仙 境界 ， 鼓吹 只要 吃 下 一 种 灵丹妙药 ， 就 可以 长生不老 ， 羽化 成 仙 。 
 这 套 说教 不仅 被 秦始皇 、 汉武帝 这样 有 作为 的 帝王 所 虔诚 信奉 并 付诸 实践 ， 而且 对 深受 巫术 传统 影响 的 民间 大众 同样 具有 极大 的 魅力 ， 成为 广大 人民 渴望 温饱 ， 祈求 太平 的 精神 寄托 。 
 因此 ， 当 原始 道教 在 东汉 末年 失去 封建 统治者 的 青睐 之后 ， 都 被 人民 群众 改造 成 符合 于 自己 宗教 心理 和 现实 需要 的 宗教 ， 这 就是 最 早 的 民间 秘密 宗教 太平道 与 天师道 。 


 第二 节 太平道 与 天师道 民间 秘密 宗教 的 鼻祖 太平道 与 天师道 的 产生 ， 有 其 深刻 的 社会 根源 。 


 东汉 末年 ， 政治 昏暗 ， 经济 凋敝 。 
 朝廷 内 ， 宦官 与 外戚 尔虞我诈 ， 轮番 乱 政 ； 
 地方 上 ， 豪强 地主 与 割据 军阀 为非作歹 ， 鱼肉 农民 。 
 又 逢 连年 灾荒 ， 人祸 加 天灾 ， 使 ＂ 万民 饥 流 ＂ ， 饿殍遍野 。 
 在 这种 人民 备受 煎熬 ， 精神 极度 痛苦 的 时代 ， 张 角 和 张 陵 代表 广大 人民 群众 的 意愿 ， 依据 原始 道教 分别 创立 了 太平道 与 天师道 。 


 张 角 ， 河北 巨鹿 （ 今 河北 平乡 西南 ） 人 。 
 他 创立 的 太平道 ， 以 黄 天 为 至上 神 ， 认为 黄 神 开天辟地 ， 创造 出 人类 。 
 又 信奉 黄帝 与 老子 ， 认为 黄帝 时 的 天下 是 太平 世界 ， 是 人类 社会 最 美好 的 时期 。 
 在 这个 太平 世界 里 ， 既 无 剥削 压迫 ， 又 无 饥寒 病 灾 ， 更 无 诈骗 偷盗 ， 人人 自由 幸福 。 
 从 这里 可以 明显 看出 原始 宗教 天神 崇拜 和 黄帝 保护神 对 太平道 的 深刻 影响 。 


 张 角 创 道 后 ， 自称 大 贤 良师 ， 手持 传达 黄 神 旨意 的 教 杖 九 节 杖 ， 深入 民间 ， 一面 为民 治病 ， 一面 秘密 布道 。 
 他 还 派遣 八 名 弟子 深入 各地 布道 。 ＂ 
 十 余 年 间 ， 众 徒 数十万 。 
 连结 郡 国 ， 自 青 、 徐 、 幽 、 冀 、 荆 、 杨 、 兖 、 豫 八 州 之 人 ， 莫不 毕 应 ＂ 。 
 张 角 及其 弟子 的 高明 医术 ， 为 民众 解除 了 身体 病痛 ， 他们 传播 的 太平 世界 ， 又 使 民众 找到 了 精神 寄托 。 
 因此 ， 太平道 受到 了 劳苦 大众 的 信任 和 欢迎 ， 人们 奔走相告 ， 纷纷 加入 太平道 。 


 为了 便于 统领 ， 张 角 根据 黄 神 分 天下 为 三十六 方 的 宗教 神话 ， 也 把 数十万 徒众 分为 三十六 方 ， omission 建立 起 一 套 严密 有序 的 宗教 组织 系统 。 


 张 角 创立 太平道 的 目标 十分 明确 ， 即 借着 宗教 旗帜 ， 争取 民心 ， 组织 群众 ， 推翻 腐败 的 东汉 王朝 。 
 因此 ， 当 太平道 宗教 组织 发展 壮大 后 ， 为 实现 太平 世界 的 理想 而 率 众 起义 只是 时机 问题 了 。 


 东汉 中平 元年 （ １８４年 ） ， 张 角 认为 起义 时机 已 到 。 
 为此 ， 他 提出 ＂ 苍天 已 死 ， 黄 天 当 立 ， 岁 在 甲子 ， 天下 大吉 ＂ 的 战斗 口号 。 
 ＂ 苍天 ＂ 意 指 东汉 王朝 的 黑暗 统治 ， ＂ 黄 天 ＂ 意 指 农民 理想 的 太平 世界 ， ＂ 岁 在 甲子 ＂ 是 起义 的 信号 与 时间 ， ＂ 天下 大吉 ＂ 则 为 起义 后 的 美好 境地 。 
 不料 由于 叛徒 告密 ， 起义 计划 泄露 ， 张 角 只得 飞 报 各方 提前 起义 。 
 张 角 称 天公 将军 ， 其 弟 张 宝 称 地 公 将军 ， 张 梁 称 人 公 将军 ， 起义 农民 头 裹 黄 巾 作 标志 ， 称作 ＂ 黄 巾 军 ＂ 。 
 顷刻 ， ＂ 八 州 并发 ， 焰炎 绛 天 ＂ ， 京师 震动 。 
 黄巾起义 经过 近 十 个 月 的 浴血奋战 ， 终 因 缺乏 战斗 经验 而 告 失败 。 


 天师道 的 创立 早 于 太平道 ， 其 创立者 张 陵 ， 沛国丰 （ 今 江苏省 大丰县 ） 人 ， 客居 四川 郜鸣山 （ 今 四川 崇庆 境内 ） 。 
 东汉 顺帝 时 ， 张 陵 依据 原始 道教 ， 并 吸收 巴蜀 地区 某些 少数民族 原始 宗教 的 成分 创立 了 天师道 。 
 天师道 崇奉 老子 ， 假托 老子 传道 。 
 因 尊 教主 为 天师 ， 故 称 天师道 。 
 又 因 入 道 者 须 交 五 斗 米 ， 亦 称 五斗米道 。 
 其 目的 是 omission ， 具有 明显 的 经济 互救 互助 性质 ， 这 显然 是 同 当时 四川 地区 经常 发生 饥馑 有 一定 联系 。 


 东汉 汉安 元年 （ １４２年 ） ， 张 陵 开始 在 巴蜀 一带 行医 传道 。 
 其 宗教 内容 和 宗教 仪式 ， 主要 是 祷 祝 和 驱 鬼 ， 以 符 水 为 民 治病 ， 假借 鬼 、 神 、 符 、 簏 来 联系 群众 ， 筹备 组织 。 
 张 陵 死 后 ， 传 给 儿子 张 衡 。 
 张 衡 死 ， 其 子 张 鲁 再 传 衣钵 ， 至此 天师道 已 拥有 广大 的 信徒 。 
 东汉 初平 二 年 （ １９１年 ） ， 张 鲁 乘 黄 巾 军 余部 在 东方 与 豪强 地主 武装 鏖战 之 机 ， 带领 徒众 攻取 汉中 ， 不久 在 汉中 建立 起 天师道 政权 ， 自 号 ＂ 师君 ＂ 。 


 天师道 政权 可以 说是 政 教 合一 的 农民 政权 。 
 在 整个 辖区 内 ， 不 设 长 吏 ， 只 设 ＂ 祭酒 ＂ 管理 行政 、 军事 、 宗教 等 项 事务 。 
 祭酒 虽 为 首领 ， 但 在 教 内 与 道徒 的 关系 是 平等 的 ， 没有 贵贱 之 别 。 
 道徒 之间 要 互 爱 互助 ， 诚信 不 欺诈 。 
 道徒 生病 则 ＂ 自首 其 过 ＂ ， 用 检查 自己 过错 的 方式 ， 进行 心灵 医治 。 




 第二 节 缘起 性空 


 世上 有 多种 宗教 ， 佛教 与 其它 宗教 相比 ， 一个 突出 的 特点 就是 它 的 典籍 最为 浩瀚 ， 汉文 大藏经 的 典籍 就 有 四五千 部 、 几万 卷 之 多 ， 因此 致使 很多 人 对 佛教 不 敢 问津 或 无从 入手 ， 没有 明眼人 指点 ， 往往 勤苦 多年 也 不得要领 。 


 其实 ， 佛教 最 根本 的 道理 却 是 非常 简单 ， 以致 简单 得 让 人 难以置信 。 
 这 最 简单 最 根本 的 道理 就是 ＂ 缘起 性空 ＂ 。 
 缘起 ， 就是说 世上 万事 万物 都 是 因缘 和合 而 生 。 
 这里 ， 因 是 指 根本 、 内在 的 作用 与 条件 ， 缘 是 指 起 辅助 、 外在 的 条件 。 
 佛教 中 常用 一切 诸 法 来 代表 我们 所 说 的 万事 万物 ， 缘起 的 道理 简单 来说 就是 ： 因缘 聚合 则 诸 法 得 生 ， 因缘 不 具备 则 不 生 ， 因缘 变 灭 亦 随之 变 灭 。 
 正 因为 任何 事物 都 须 依 一定 条件 而 生 起 ， 这 其中 没有 一点 自 性 （ 这里 自 性 是 指 自己 本 有 、 不依 于 他 、 不 变 不易 的 实体 ） ， 因此 任何 事物 从 它 的 理 体 上 来讲 都 是 ＂ 性空 ＂ 的 。 
 以上 就是 对 ＂ 缘起 性空 ＂ 学说 最 简单 的 介绍 。 


 举 个 例子 ， 我们 居住 的 房间 ， 它 是 由 四面 的 墙 、 房顶 、 地板 、 窗户 、 门 等 因素 和合 而 成 的 ， 去掉 上面 这些 因素 哪 有 一个 实在 的 房子 呢 ？ 
 而 随 举 其中 一 项 ， 比如 墙 ， 它 又 是 由 砖 、 水泥 等 材料 和合 而 成 的 ， 砖 、 水泥 等 又 是 由 分子 、 原子 以至 现代 物理学 新 发现 的 夸克 等 基本粒子 组成 的 ， 按照 现代 科学 的 观点 这样 一直 分析 下去 无 有 穷尽 ， 没有 一个 实体 的 东西 ， 哪 有 一个 实在 的 房子 呢 ？ 
 以上 谈 有形 的 一面 ， 还有 无形 的 一面 。 
 这个 房子 今天 能够 ＂ 存在 ＂ ， 是 由 出资者 、 设计者 、 建筑 者 等 很多 人 劳动 的 结果 ， 还有 这个 地区 这 段 时期 没有 战争 、 地震 等 毁灭性 灾难 ， 也 是 这 间 房子 ＂ 存在 ＂ 的 条件 。 
 再 扩充 一点 讲 ， 比如 如果 没有 地球 引力 ， 或者 假使 太阳 上 出 了 一些 异常 ， 这 间 房子 现在 会 如何 呢 ？ 
 等等 ， 我们 可以 想象 有 无量 个 促成 这 间 房子 能 ＂ 存在 ＂ 的 条件 ， 可以 还有 无量 个 我们 想象 不到 的 促成 这 间 房子 能 ＂ 存在 ＂ 的 条件 。 
 因此 ， 这 间 房子 从 它 目前 的 理 体 上 讲 找 不到 一 点点儿 实在 的 有 ， 它 的 本质 就是 这 无量 的 因缘 和合 的 性质 本身 ， 这 就是 佛教 里 讲 的 ＂ 空 ＂ 。 
 佛教 在 讲 ＂ 空 ＂ 的 同时 ， 承认 一切 事物 的 ＂ 相 有 ＂ 、 ＂ 用 有 ＂ ， 即 承认 因缘 和合 而 生 的 事物 相对 人 而言 的 形相 ， 作用 的 暂时 存在 ， 只是 强调 它 的 本质 还是 ＂ 性空 ＂ 。 
 像 其它 专业 学科 专有 名词 一样 ， ＂ 空 ＂ 在 佛教 里 有 它 特定 的 含义 ， 绝不 可 混同 于 汉语 字典 的 释义 ， 把 佛教 的 ＂ 空 ＂ 理解 成 无 ， 这种 理解 在 佛教 被 称为 ＂ 断 见 ＂ ， ＂ 顽 空 ＂ ， 佛教 认为 在 学习 佛 理 中 误 入 断 见 、 执着 顽 空 ， 比 一般 人 没有 学习 佛 理 而 执着 时 有 的 危害 更 大 ， 因此 佛经 常 说 ： omission （ 须弥 是 古 印度 传说 中 最 高大 的 山 ， 芥子 即 很 微小 的 草 子 ） ＂ 空 ＂ 既 不 是 有 ， 也 不 是 无 ， 而是 ＂ 因缘 和合 ＂ ， 或 简单 说是 ＂ 缘起 ＂ 。 
 因为 诸 法 是 ＂ 缘起 ＂ 的 ， 所以 说 ＂ 性空 ＂ ； 
 因为 诸 法 ＂ 性空 ＂ ， 所以 说 ＂ 缘起 ＂ 。 ＂ 
 缘起 ＂ 与 ＂ 性空 ＂ 两者 是 不 二 的 。 


 世上 哲学 一般 将 世界 分为 物质 与 精神 两 个 方面 ， 佛教 认为 不仅 人们 所 说 的 ＂ 物质 ＂ 是 缘起 性空 的 ， 人们 所 说 的 ＂ 精神 ＂ 也 同样 是 缘起 性空 的 。 
 一个 人 的 精神 ， 或者 说 意识 、 思想 、 观念 等 ， 同样 是 自幼 以来 家庭 培养 、 学校 教育 、 社会 环境 等等 诸 种 因素 和合 而 成 的 ， 我们 看到 一个 人 这会儿 因 此 事 忧愁 不堪 ， 那会儿 因 彼 事 欣喜 万分 ， 哪 一个 是 他 自己 呢 ？ 
 佛教 认为 一般 人 由于 不 明白 ＂ 缘起 性空 ＂ 的 道理 ， 往往 ＂ 妄 认 四 大 为 自身 相 ， 六 尘 缘 影 为 自 心 相 ＂ 。 
 四 大 ， 即 地 大 、 水 大 、 火 大 、 风 大 。 
 地 以 坚硬 为 性 ， 水 以 潮湿 为 性 ， 火 以 温暖 为 性 ， 风 以 流动 为 性 。 
 世间 的 一切 有形 物质 ， 都 是 由 四 大 和合 而 成 。 
 人 的 身体 也 是 这样 ． 也 是 由 地 大 （ 毛 、 发 、 爪 、 齿 、 皮 、 肉 、 筋 、 骨 等 ） 、 水 大 （ 唾 、 涕 、 浓 、 血 、 痰 、 泪 、 便 、 利 等 ） 、 火 大 （ 温度 、 暖气 ） 、 风 大 （ 呼吸 ） 和合 而 成 ， 一旦 四 大 分离 人 的 身体 也 就 坏 灭 了 。 
 六 尘 ， 又 名 六 境 ， 即 色 、 声 、 香 、 味 、 触 、 法 ， 此 六 者 是 眼 、 耳 、 鼻 、 舌 、 身 、 意 六 根 所 对 之 境 ， 因 能 染 污 人们 的 清净 心灵 ， 所以 又 名 六 尘 。 
 佛教 认为 一般 人 所 感受 到 的 自 心 ， 实际上 是 六 尘 通过 六 根 所 生 的 幻影 而已 。 
 正是 出于 人们 对 自身 、 自 心 的 这种 虚妄 执着 ， 而 轮回 生死 不能 出 离 。 


 实际上 ， 人们 所 推誉 的 各门 科学 也 无不 都 是 研究 事物 某个 方面 的 缘起 道理 ， 比如 物理学 是 研究 物质 运动 变化 的 因素 、 条件 ， 生物学 是 研究 生命 现象 生长 变化 的 因素 、 条件 ， 等等 。 
 对于 人 的 研究 ， 近代 西方 哲学 社会科学 方面 的 一 位 伟人 曾 概括 说 ： ＂ 人 的 本质 并 不 是 单个 人 所 固有 的 抽象 物 ， 在 其 现实 上 ， 它 是 一切 社会关系 的 总和 。 ＂ 
 我们 认为 ， 这 是 迄今为止 以 认识 社会 改造 社会 为 目的 ， 从 社会科学 角度 对 人 的 本质 下 的 最为 精辟 的 定义 。 
 佛教 从 对 人生 宇宙 彻底 觉悟 来 了脱 生死 的 角度 来 研究 世界 ， 提出 了 ＂ 缘起 性空 ＂ 的 道理 ， 在 缘起 的 道理 中 又 尤其 强调 人们 自 心 的 妄 执 ＂ 我 ＂ 这个 条件 最为 重要 。 
 比如 我们 前面 提到 的 普通 房子 ， 豪门 富 族 住 在 这里 就 会 感到 窄小 灰暗 ， 贫民 百姓 住 在 这里 就 会 感到 已经 非常 宽敞 明亮 了 ， 那么 这个 房子 本身 到底 是 窄小 灰暗 还是 宽敞 明亮 呢 ？ 
 在 这个 感觉 中 ＂ 我 ＂ 起 了 很 大 作用 。 
 佛教 是 缘起 论者 ， 不同 于 唯心论 者 ， 就 在于 主张 有 天地 万物 ， 必然 有 认识 天地 万物 的 ＂ 我 ＂ ， 而 同时 反对 有 脱离 了 天地 万物 的 ＂ 我 ＂ 可以 单独 存在 。 
 主观 和 客观 ， 犹如 东方 与 西方 ， 离开 了 东 哪里 有 西 ？ 
 离开 了 西 哪里 有 东 ？ 
 东西 本 是 不可 分离 的 。 
 就 能 认识 与 被 认识 的 关系 来说 ， 也 是 这个 道理 ， 离开 了 能 认识 就 没有 被 认识 ， 离开 了 被 认识 也 就 没有 了 能 认识 ， 它们 之间 的 关系 是 平等 的 ， 相互 依赖 的 ， 不可分割 的 。 
 西方 哲学 上 的 唯心论 ， 错误 就 在于 偏向 了 心 物 对立 这 两 方面 的 心 的 那 一面 ， 认为 有 可以 脱离 了 物 的 心 单独 存在 ， 心 是 两者 中 主要 的 起 决定 作用 的 。 
 佛教 不 同意 这种 观点 ， 也 公认 有 脱离 了 主观 之外 的 纯 客观 。 
 无论 宏观世界 多 大 、 微观世界 多 小 ， 对于 人 来说 都 离不开 人 的 认识 。 
 无论 什么 学说 ， 都 是 人类 认识 的 产物 ， 离开 了 人 的 认识 ， ＂ 客观 世界 ＂ 有 也好 ， 无 也好 ， 都 与 我们 毫无 关系 ； 
 离开 了 人类 认识 中 的 那些 概念 ， 我们 所 说 的 宏观世界 、 微观世界 、 客观 世界 到底 是 什么 呢 ？ 
 那 是 不可 想象 的 ， 是 跟 唯心论 者 说 脱离 了 客观 有 主观 一样 的 不可 想象 。 
 佛教 教义 中 经常 提到 ＂ 万 法 唯 识 ＂ 、 ＂ 一切 唯心 ＂ ， 绝不 是 说 有 脱离 了 物 的 心 （ 或 识 ） 可以 单独 存在 ， 只是 从 缘起 道理 中 强调 了 认识 中 ＂ 我 ＂ 这个 条件 的 作用 的 重要性 。 
 这 是 一般 世间 学问 最 常 被 忽视 的 一点 。 
 最近 的 现代 科学 ， 如 量子力学 ， 已经 开始 认识 到 了 这个 道理 ， 也 在 谈 科学 中 ＂ 人 的 介入 ＂ ， 据说 还有 ＂ 人 择 道理 ＂ ， 把 人 自己 的 介入 作为 科学 原理 加以 确定 。 
 佛教 一方面 讲 人们 的 ＂ 自 心 相 ＂ 本身 是 ＂ 六 尘 缘 影 ＂ ， 一方面 讲 ＂ 万 法 唯 识 ＂ 、 ＂ 一切 唯心 ＂ 。 
 由于 佛教 的 理论 着重 于 它 的 实践 的 目的 ， 在 这 心 物 两者 之中 ， 又 强调 ＂ 自 心 ＂ 是 关键 ， 因为 这 正是 佛教 教 人 觉悟 和 修行 以 了脱 生死 的 入手 点 。 
 觉悟 什么 ？ 
 觉悟 这个 缘起 性空 的 道理 ， 尤其 是 ＂ 我 ＂ 在 其中 的 作用 。 
 修行 什么 ？ 
 依照 人生 中 缘起 的 道理 来 修正 自己 的 身 、 口 、 意 三 方面 的 行为 ， 尤其 要 ＂ 明 心 见 性 ＂ 。 


 过去 ， 印度 和 中国 的 佛教徒 建 塔 造像 时 ， 都 在 塔基 或 佛像 内 安置 有 一个 缘起 偈 ， omission 由此 说明 了 缘起 性空 的 道理 在 佛教 中 的 重要 ， 犹如 一个 宝塔 的 基础 、 一 座 佛像 的 中心 。 
 释迦牟尼 佛 自称 omission 释迦牟尼 苦行 六 年 后 在 菩提树 下 宴 坐 49 天 开 悟 的 一刹那 也 只是 彻底 证 悟 了 这个 道理 。 


 释迦牟尼 在 菩提树 下 开 悟 了 以后 ， 曾 感叹 地 说 ： omission 以至于 曾 想 ＂ 宁愿 不 开 悟 ， 速 急 入 涅盘 ＂ 。 
 上面 讲 的 缘起 性空 的 道理 不 是 很 简单 吗 ， 为什么 释迦牟尼 这里 要 感叹 人们 难以 思 议 难以 信 解 呢 ？ 




 第一 章 中国 宗法 性 传统 宗教 


 一 、 引言 与 概述 


 中国 历史 上 影响 较 大 的 宗教 ， 学界 公认 的 当然 首 推 道教 和 佛教 ， 其次 是 基督教 和 伊斯兰教 ， 再 宽泛 一点 ， 还 可以 包括 民间 宗教 与 少数民族 传统 宗教 。 
 儒学 算 不算 宗教 ？ 
 儒学 在 中国 传统 思想 文化 中 占 主 界 地位 ， 佛 、 道 为 之 辅 翼 ， 史 称 ＂ 佛释 道 三 教 ＂ 。 
 然而 这里 所谓 ＂ 教 ＂ 乃 教 化 之 义 ， 非 宗教 之 称 。 
 宗教 的 基本 特性 是 出世 性 ， 抬高 鬼神 或 彼 岸 ， 贬低 或 否定 现实 世界 ， 寻求 一 种 超 人性 的 解脱 ， 而 儒学 的 基本 倾向 是 入世 的 ， 它 以 修身 为 出发点 ， 以 平 治 天下 为 最后 归宿 。 
 宗教 以 某种 超 世 的 信仰 为 核心 ， 同时 还要 有 相应 的 教义 、 活动 、 组织 等 要素 ， 构成 立体化 的 多层次 的 实体 ， 而 儒学 长期 处在 学术 文化 的 范围 ， 没有 属于 它 的 事体 和 祭祀 活动 。 
 因此 ， 儒学 不 是 宗教 。 
 当然 儒学 具有 某些 宗教 性 ， 有些 儒 者 曾 尝试 把 儒学 神学 化 ， 但 它 的 宗教 性 及 神学 化 倾向 始终 未能 成为 主流 。 
 我们 可以 说 儒学 在 中国 古代 社会 意识形态 上 占 主导 地位 ， 但 不 可以 说 儒学 在 中国 古代 宗教 史 上 占 主导 地位 。 
 那么 佛 、 道教 的 情况 如何 呢 ？ 
 应当 说 佛 、 道教 对于 中国 传统 文化 有 全局性 的 影响 ， 它们 已经 使 自己 的 思想 和 活动 渗入 政治 、 哲学 、 道德 、 文艺 及 民俗 各 文化 领域 ， 成为 中国 社会 重要 的 精神 支柱 。 
 但是 它们 从来 没有 成为 中国 多数 人 的 主要 宗教 信仰 。 
 佛教 在 隋唐 时期 达到 鼎盛 状态 ， 其 社会 影响 远远 超出 僧尼 的 范围 而 及 于 社会 各 阶层 各 角落 ， 然而 它 的 正式 出家 信徒 也 只有 数十万 人 ， 以后 各 代 也 并 没有 增加 多少 。 
 在家 信佛 者 自然 比 出家人 多 得 多 ， 但 在家 信佛 者 同时 又 可以 信 道 和 别的 ， 其 信仰 杂 而 多 端 ， 其 人数 在 全国 总人口 中 仍然 是 少数 。 
 道教 可以 说是 中国 土生土长 的 大 教 了 ， 然而 它 的 信徒 数目 一直 少于 佛教 ； 
 对 长生 成 仙 有 兴趣 者 多 ， 真正 虔诚 的 奉 教 者 在 贵族 在 民间 都 不 多 。 
 至于 基督教 和 伊斯兰教 ， 主要 流行 于 局部 地区 和 某些 民族 ， 其 影响 基本 不 出 教徒 的 范围 ， 对于 中国 社会 生活 不 具有 全局性 的 意义 。 
 至于 民间 宗教 ， 长期 处于 秘密 状态 当然 不能 成为 正宗 信仰 ； 
 少数民族 传统 宗教 不 出 本 民族 领域 ， 更 谈不上 全国性 信仰 。 
 鉴于 以上 的 情况 ， 近现代 的 某些 学者 就 认为 中国 人 淡 于 宗教 ， 不 以 宗教 作为 精神 依托 ； 
 另 一些 学者 则 勉强 把 儒学 说 成 宗教 ， 以 证明 中国 人 一向 以 儒教 作为 正宗 宗教 信仰 。 
 然而 这些 学者 忽视 了 一个 重要 历史 事实 ， 中国 人 一向 有 自己 正宗 的 宗教 信仰 ， 它 为 社会 上下 普遍 接受 ， 绵延 数千 年 而 不 绝 ， 它 不 是 儒学 ， 而是 宗法 性 传统 宗教 。 


 中国 宗法 性 传统 宗教 以 天神 崇拜 和 祖先 崇拜 为 核心 ， 以 社稷 、 日月 、 山川 等 自然 崇拜 为 羽翼 ， 以 其他 多种 鬼神 崇拜 为 补充 ， 形成 相对 稳固 的 郊 社 制度 、 宗庙 制度 以及 其他 祭祀 制度 ， 成为 维系 社会 秩序 和 家族 体系 的 精神 力量 ， 成为 慰藉 中国 人 的 心灵 的 精神 源泉 。 
 这种 宗教 在 中国 人 心目 中 占有 崇高 的 地位 ， 它 不仅 在 实际 生活 中 为 官方 所 尊 奉 ， 为 民众 所 信仰 ， 而且 为 学者 和 史 家 所 关注 。 
 在 《 尚书 》 、 《 周易 》 、 《 诗经 》 及 《 春秋 三 传 》 中 ， 特别 在 《 周礼 》 、 《 仪礼 》 和 《 礼记 》 中 ， 有 着 关于 早期 宗教 祭祀 活动 、 理论 和 制度 的 庄重 的 记述 。 
 这种 在 夏商周 三 代 形成 的 宗法 性 国家 宗教 ， 在 秦汉 以后 非但 没有 消失 ， 反而 在 向前 发展 ， 不断 走向 完备 。 《 
 史记 》 的 《 封禅 书 》 ， 《 汉书 》 的 《 郊 祀 志 》 ， 《 后 汉书 》 的 《 祭祀 志 》 ， 对于 从 古 到 当时 的 宗法 性 国家 宗教 都 有 专题 的 记述 。 
 由于 这种 宗教 越来越 同 礼俗 打成一片 ， 汉 以后 官 修 的 史书 ， 多 将 宗教 祭祀 与 丧葬 仪节 载入 《 礼 志 》 或 《 礼乐 志 》 或 《 礼仪 志 》 ， 又 总 把 郊 社 、 宗庙 祭祀 与 典 制 放置 在 诸 礼 之 首 位 或 二 位 ， 在 内容 上 所 占 的 比重 也 很 大 。 
 唐 宋 以后 典志 体 史书 和 大型 类书 ， 都 给予 这种 传统 宗教 以 重要 地位 。 《 
 通典 》 中 的 ＂ 礼典 ＂ ， 《 通 志 》 中 的 ＂ 礼 略 ＂ ， 《 文献 通 考 》 中 的 ＂ 郊 社 考 ＂ 、 ＂ 宗庙 考 ＂ ， 不仅 汇集 了 祭礼 丧礼 的 资料 ， 还 对 古往今来 的 传统 宗教 祭祀 制度 的 沿革 ， 作 了 认真 的 考证 。 
 《 太平 御 览 》 、 《 古今 图书 集成 》 等 大型 类书 ， 有关 宗教 祭祀 的 资料 都 相当 丰富 。 
 这 说明 古代 学者 极 重视 传统 宗教 祭祀 。 
 此外 ， 各 朝代 大都 有 自己 的 礼典 ， 如 唐代 《 贞观 礼 》 、 《 显庆 礼 》 、 《 开元 礼 》 ， 宋代 《 开宝 通 礼 》 、 《 太常 新 礼 》 、 《 五 礼 新 仪 》 ， 明代 《 大明 集 礼 》 ， 《 大明 会 典 》 ， 清代 《 大清 通 礼 》 、 《 满洲 祭 神 祭天 典礼 》 ， 以及 各种 官 修 和 私 修 的 国礼 、 家礼 ， 其中 对于 宗教 祭祀 和 丧葬 礼仪 都 有 明确 详备 的 规定 与 说明 。 
 面对 如此 确凿 的 历史 事实 和 如此 丰富 的 文献 资料 ， 近代 宗教 史 家 似乎 视而不见 ， 大家 眼里 只有 道教 和 佛教 。 
 有些 论著 涉及 到 历代 的 祭祀 和 丧礼 ， 但 多 从 社会 礼俗 上 着眼 ， 并 不 把 它 当作 与 佛教 道教 相 类 的 正统 宗教 ； 
 有的 只 在 论述 夏商周 的 宗教 时 ， 讲 到 这种 传统 国家 宗教 ， 秦汉 及其 以后 则 付 之 厥 如 ， 似乎 它 已经 中绝 ， 完全 被 佛 道教 所 取代 。 
 这种 情况 之所以 产生 ， 或许 是 由于 儒学 在 中世纪 精神 生活 中 的 突出 影响 遮盖 了 人们 透视 宗法 性 宗教 的 视线 ， 而 后者 又 缺乏 独立 的 教 团 组织 和 发达 的 神学 体系 ， 只 满足 于 固守 敬 天 法 祖 的 基本 信念 ， 把 功夫 都 用 到 祭祀 礼仪 上面 ， 相对 削弱 了 自身 在 学术 思想 领域 的 影响 ， 佛教 道教 发达 的 神学 体系 和 寺庙 实体 又 吸引 了 学者 的 注意力 ， 加以 宗法 性 传统 宗教 在 近代 已经 衰亡 ， 人们 缺乏 直接 感受 ， 于是 造成 了 近代 中国 宗教 史 研究 的 倾斜 和 空缺 。 


 宗法 性 传统 宗教 确实 成为 礼俗 ， 成为 贵族 和 平民 的 一 种 生活 方式 ， 但 它 不 是 一般 的 礼俗 ， 而是 宗教 礼俗 ， 具有 鲜明 的 宗教 特征 。 
 宗教 礼俗 化 就是 宗教 世俗化 的 重要 表现 ， 这 是 多数 宗教 的 共同 发展 趋势 ， 非独 传统 宗教 为 然 ， 因此 不能 以此 来 否定 传统 信仰 和 祭祀 的 宗教 性 。 
 宗法 性 传统 宗教 与 儒学 确 有 交 渗 的 地方 ， 例如 儒家 经学 中 的 礼 学 ， 有 很 大 一部分 是 研究 祭礼 和 丧礼 的 ， 它 是 传统 宗教 的 理论 基础 ； 
 一 批 儒家 学者 热心 于 宗教 祭祀 ， 不同 程度 地 参与 了 吉 礼 凶 礼 的 修 定 和 实施 ； 
 儒学 中 的 天命 论 和 鬼神 思想 与 传统 宗教 信仰 相 一致 。 
 但 儒学 不能 代替 和 包容 传统 宗教 ， 因为 儒学 是 一 种 理论 形态 的 学术 文化 ， 宗教 祭祀 并非 儒学 题 中 应有 之 义 ， 儒学 的 重心 在 内 圣 外 王 之 学 ， 自 有 其 发展 脉络 ， 形成 独立 的 学 统 ； 
 而 传统 宗教 则 是 以 祭祀 活动 为 中心 的 信仰 与 实体 相 结合 的 实践 化 了 的 社会 综合 体系 ， 自 有 其 前后 相继 的 教 统 ， 并且 教 权 始终 为 君权 族权 夫权 所 左右 ， 基本上 不 受 儒学 学派 分化 和 儒学 思潮起伏 的 影响 。 
 宗法 性 传统 宗教 没有 独立 的 教 团 体系 ， 它 的 宗教 祭祀 功能 由 各 层次 的 宗法 组织 兼任 ， 这 可 视为 该 宗教 的 特点 ， 但 不能 成为 否定 它 作为 正统 大 教 的 地位 的 理由 。 
 由 皇族 、 宗族 、 家族 、 家庭 所 构成 的 宗法 血缘 组织 ， 其 功能 是 多重 的 ， 当 它 肩负 起 宗教 祭祀 功能 的 时候 ， 它 就是 作为 一 种 宗教 组织 在 起 作用 。 
 它 也 可以 显现 出 作为 政治 组织 、 社会 组织 的 特性 。 
 政 教 合一 的 国家 多 是 这种 情况 。 
 还有 ， 中国 宗法 性 传统 宗教 也 不能 混淆 于 一般 的 世俗 迷信 。 
 因为 它 不仅 有 基本 的 信仰 、 严格 的 制度 、 经常 的 活动 ， 它 还有 系统 的 教义 、 周备 的 礼仪 并 为 历代 官方 所 尊 奉 ， 也 为 全 社会 所 敬信 ， 其 正统 地位 是 无可争议 的 ； 
 而 算命 、 看相 、 扶乩 、 风水 、 占星 、 巫术 等 世俗 迷信 没有 系统 的 教义 ， 也 没有 严格 的 组织 制度 ， 以 赢利 作为 直接 目的 ， 常 被 作为 ＂ 怪 力 乱 神 ＂ 而 受到 批判 和 禁止 。 


 由此可见 ， 不仅 研究 三 代 的 宗教 不能 离开 对 祭天 祭祖 祭 社稷 这 一 套 传统 宗教 的 了解 ， 研究 中世纪 的 宗教 同样 不能 忽略 它们 ， 否则 就 不止 中国 宗教 史 的 部分 短缺 ， 而是 主导 线索 的 丧失 。 
 现在 的 问题 并 不 是 由 我们 研究者 收集 一些 资料 把 宗法 性 传统 宗教 勉强 拼凑 出来 、 创造 出来 ， 现在 所 需要 的 仅仅 是 由 我们 研究者 把 它 更新 发现 出来 ， 给予 充分 的 介绍 、 正确 的 评价 。 


 宗法 性 传统 宗教 有 如下 特点 。 


 第一 ， 来源 的 古老 性 。 
 它 直接 继承 原始 宗教 而 来 ， 源头 相当 久远 ， 渐渐 进化 而 成 ， 不 像 一些 世界性 宗教 有 确定 的 创 教 教主 或 相对 集中 的 创 教 时期 。 
 天神 崇拜 起 于 原始社会 末期 ， 它 是 在 原始 自然 崇拜 基础 上 按照 人间 等级 模式 逐步 抽象 出来 的 。 
 祖先 崇拜 发生 于 氏族 社会 ， 男性 祖先 崇拜 则 盛行 于 父权制 氏族 社会 。